无权无势?荆燕听了都在心里嘀咕,偷粮那次他把郑懋引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可有物证?”
“这……”范大慌乱中飞快地瞟了一眼郑懋,像抱到一棵救命稻草,“郑家宅子往西十里,有一处荒宅,屋子下面的地窖里,还有一百多石没来得及卖——”
但范大还没说完,一个黑影扑了上去,继而发出了一声极其瘆人的凄厉惨叫。
方才是郑懋趁衙役不敢死按住自己,从另一边窜过来,一口咬上了范大的喉咙,生生撕下来巴掌大的一块皮肉,松口唾在地上,血点四溅。
堂内一片惨状,堂外人人惊呼。
刘县令显然被郑懋的举动吓了一大跳,连惊堂木都忘拍了,连连失声喊道:“还看什么?快拉开他们!”
此时郑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嘴边鲜血淋漓,还在得意洋洋地疯笑。
而范大捂着喉咙,满脸不敢置信,他嗓子里嗬嗬有声,但已经听不出在说些什么了。
这个人,靠做郑懋走狗耳目,帮他暗中搬弄口舌是非,为自己谋利,最后也尝到了口舌之争的代价——永远失去了出声的可能。
范大被带了下去,在场众人仍是惊魂未定。
见证人暂时没了用处,荆鸿又从袖中掏出一卷供词,呈在刘县令面前,正是范大与他们还没交代完的,里头郑懋如何指使他坑害底层军户、监视荆燕一家行踪、用药钱作诱饵引荆子玮帮忙跟赌坊接头交易,这些都说得一清二楚,下面还有范大的画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