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懋没说话。
刘县令又怕自己这话听起来像是在拒绝,不愿给他出力似得,就连忙补道:“不过,我倒是还有一计,另有人可以替你我料理此事,而且,能避开向上递折子的麻烦。”
郑懋抬头,饶有兴味看了他一眼。
刘县令指了指外头,“那就要看老百姓怎么看这事了。”
“此话怎讲?”郑懋端起茶,啜了一口。
“侯大递上来的状子,也有别人的手笔吧,”刘县令捋了把须髯,“山火之事可大可小,况且计较起来,如果侯大那群人带着火把上的山,那就也脱不了干系,要是他们明哲保身,大可不提,一笔略过才是对自己最保险的,但他们偏偏没有——”
郑懋按下手中茶盏,勾了勾嘴角。眼前这个外传怕事又擅长和稀泥的刘县令,显然在官场上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一语戳中了他的痛脚。
是他自己主导了山火一事,又是他告诉这群泼皮无赖,劫持荆燕的三弟,才能真正拿捏住这个女人,逼她顺应下来。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给了那二百两欠款来买通侯大,要他们直接烧断了荆燕的后路,再动手伤了人质,逼得那女人没了理智,动了杀人的心思,才能治罪。
谁知道,侯大那方眼光短浅,又贪生怕死的,还贪心到要在荆燕身上再捞一笔。这才改了他的计划,只放火烧了山,留下了余地,也逼得自己要来金县求人情。
想到这些,他恨不得把手中茶盏都要捏碎,面上仍是淡淡无波。
刘县令见郑懋没什么反应,“自然,这些都是我的一点猜测,不全作数。”
“那当如何?”
“既然是为了这女人手里的奇物,不妨从这东西下手,若是奇到能搅得百姓都害怕了,那耆老乡绅们难道会坐视不管?”
“届时先斩后奏,推出几个替死鬼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