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行囫囵从桌上吃了几口,顺手拿起挂在荆燕屋里的猎弓。
“还是别带那个了,”她惴惴不安瞥了一眼,“我怕会伤到……”
“或许是夫子留堂也不一定,”他的手按在弓弦上,最终还是放开了,“好,我听你的。”
“你说,会不会真的是——”
荆燕的话音刚落,外面亮起通明的火把,长龙似的把她家围得滴水不漏。
“叫啊兔崽子!叫你姐姐出来,才好接你!”
“呜呜——”
一阵幼童的呜咽从窗外传来,荆燕敏锐地听出,这正是阿宝的声音!
她腾地站起,窗外足有二三十来号人,人人手持火把,为首的那个面熟的招风耳,手里提着的,不是阿宝还是谁?
“呜呜……呜呜呜呜……”
阿宝的嘴中被塞了一大团稻草,借着火光都能看见嘴边被撑得鼓胀得快要爆开。
居然这么快,就猜到了她的软肋!
看到弟弟衣袖、裤腿上都是泥,荆燕怒不可遏,她也不敢想,上山的这一路阿宝是不是被他们蛮横地拖上山,一路上又摔又打。
这可是他们一家人都捧在手里的幺儿,也是无论何时何等情形,永远都在替自己着想,无条件信任自己的亲人,怎么能被他们这样对待?!
“不许动他!”
她拼劲喊道,隔着一个院落的距离,火光昏暗,她隐约看到了弟弟脸颊上鲜红清晰的指印。
他们怎么敢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