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婶子瞪大了眼睛,“这还是我想问你的!”
荆燕愕然。
两贯,对她家来说不是个小数目,一则这钱从何处来未可知,二则一锅饭里舍几口给叔母吃,最多也就十几二十文钱,一贯有一千文,难道他原本就想好了两月都不归家吗?!
这可就难了,现在已经过去一月有余,要寻一月前的踪迹,问过路见过的店家行人,都未必有印象。
“小燕儿,”陈婶子又面露难色,“你家那二叔不回来,就算两吊钱,怕是月底也得吃空了,何况还有那些个追债的人,闹得我心慌,正常日子都过不得,你可得赶紧找找他,该还的钱就还,别再拖累别家人了!”
所有人都一筹莫展时,只有叔母团着手,在院中自顾自的嘻嘻哈哈,对自己被日夜相对的枕边人抛弃还无知无觉。
荆燕最后看着她,叹了口气,回到了山上。
她嘴上应下了,但心里还是没有半点头绪。
古代找人如大海捞针,更何况是一月前就跑了的,这一趟回家,不仅半点线索没找到,事情看起来还更棘手了。
而这边,被赶跑的泼皮无赖也没停下动作。
他们恼羞成怒,更变本加厉上门堵人,有时是清晨,尾随在来社里的张小柳和万三娘身后,言语上调戏威胁,要她们交出荆燕。
有时换到晚上,跟着一来二去,摸准了荆燕的屋子,就对着屋门又是泼泔水,又是扔石头的,举着火把在外吵嚷一晚上,闹得她和阿宝抵死了房门,一夜都睡不安稳,生怕一个没守住,就被他们冲进来。
张万两人经历了这一番,吓得回到家中,跟她告了假,一连几天都不敢再出城,生怕自己被盯上。
只有黄娘子靠着自己丈夫的官身,又有自家的家丁带着上路,追债的无赖不敢轻易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