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猜一猜,荆燕也能想到,必然是杨寡妇的劳动强度过大,每日撒肥,播种,犁地,这每一样农活都需要她弓腰侍弄,时间久了就落下病症了。
“大夫,我娘她一人连着施了三十亩地肥,我正午下学回来,就见她倒在地里,疼得直不起来了,”杨寡妇的儿子解释道,“可有什么能先镇住这疼?”
说完,少年又不自觉犹豫了一下,因为他家的菘菜才种下去不久,远没到收获的时候,现在哪来的钱呢?
“大夫,您只管开方子,”荆燕敏锐捕捉到少年的犯难,她直接开口道,“我替他们付药钱。”
她原本就是这么打算的,用一点药钱,换杨家上好且难得的优质菘菜种子,在她眼里值了。
“你是……”杨寡妇盯着她看了片刻,认出来了,“荆家的二娘子?”
气色比见第一面时看上去好太多了,听说当初那个苍白病容的小姑娘,与她家那个混账叔父吵了一架,大胆搬出了家。没成想,活得更舒心滋润了,整个人看来都活色生香,美得跟画里的人似的。
“谢谢恩人!”
少年喜极而泣,跪在地上连给荆燕磕头,她忙扶起他,“不用磕头,我家里从前对不住你们,如今这是你母亲该有的福气。”
正在杨氏母子同她感谢之时,卜大夫却发了话,“开方子是可以,但痹症最紧要的便是静养十来天,你们若做到了,这药方才能发挥最大的效用。”
静养?杨寡妇心里一空,十来天,她才种下的菘菜可怎么办?现在正是需要细心照料,施肥浇水的时候。
“交与我如何?”荆燕笑着接过话,“我有一物能帮娘子,每日人不下田,也能保证菜苗全数施上肥料,同样,也请娘子拿一样东西与我交换。”
“人都不用下田?这怎么可能呢?”杨寡妇强忍着疼痛,问出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