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他也未曾想到这是往日一昧逆来顺受的二姐,会做出的决定。
卫学中的夫子常耳提面命,男子方为一家之主,国之栋梁,在自己明知叔父所为失德悖理,但仍旧为家族亲缘所系,不能狠心斩断时,二姐之举相比之下,颇有家主之风,果决利落。
像是清醒而自由地活在了夫子所言的世事规矩之外,实是让他钦佩。
然而屋外一声中气十足的埋怨,打破了此刻屋内外的寂静。
“我说你怎又拉来了个伤员?!还嫌我这草屋不够挤?”
只见银须银发的卜大夫,指指点点,对着荆燕大发脾气:“救不了!”
阿宝再定睛一看,二姐半扛半靠着一个肩宽体阔的陌生男子,身着皂衣,垂首乱发,看不清楚模样。
“大夫,我也不想救,”荆燕一脸无奈,“您且等我片刻,就知道为什么了。”
她吃力地将身侧男子放下,背对着走出了几步,只听“嗷呜”一声,一只大黑豹迅疾地从院篱外一跃入内,径直跳到卜大夫面前,獠牙尖示威般地几乎顶到卜大夫的胡须跟前。
老郎中的下一口气险些没喘上来。
“做什么?!你想不想你主子有人治了?”
荆燕见那豹子唬人唬过头了,呵斥了一声,大黑豹竟也听了她的话,乖乖夹着尾巴溜达到了远处。
“大夫,你可知为何了吧?”
这一幕把阿宝看得目瞪口呆,二姐……何时还会驯兽了?
“阿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