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显璋指着其中一个刀口,努了努嘴:“喏,第一刀就是捅的这里,捅完就拔刀,还把他下巴弄脱臼了,让他叫都叫不出来,唉~”
楼涟誉也看着那个刀口,捅得很深,皮肉翻卷着,可以想象当时是怎样的血流如注。
凌显璋又拿起朱宇轩的手给楼涟誉看,十个指头全部破损,指甲外翻,血迹斑斑。
“朱宇轩倒下后,曾在地上爬行过,我去现场看过地上的血迹,他爬了不止一次。凶手是故意的,他捅的每一刀其实都不致命,朱宇轩最后是死于失血过多。”
凌显璋放下朱宇轩的手,在脑中模拟着当夜的情形:“凶手先杀仆人,再捅了朱宇轩一刀,卸了他的下巴,看着他在地上爬,过了一会儿再一脚把他踹翻,又捅了一刀,继续看着他挣扎求生,等他爬出几步远,又是一刀……一共七刀,从第一刀到最后一刀,隔了整整一个时辰!”
房内沉默了许久,凌显璋叹了口气,把白布重新盖在朱宇轩的尸体上。
“下手果决,心思缜密,手段残忍,从容镇静……是个狠角色。”楼涟誉扫了一眼那片刺眼的白,心情有些沉重。
凌显璋点了点头,重复了一遍自己徒弟的话:“楼大人,验尸是验不出什么的,此案需要你们从其他方面着手调查了。”
楼涟誉“嗯”了声,转身出了房门。
其他方面?
墙上的八字血书和更夫的证词已经把矛头指向了朱尚书的对家,大理寺的人这些天把朱尚书的人际关系梳理了一个底朝天,凡是可疑的都安排人去查了,但愿能有个好结果吧。
楼涟誉刚走了没几步,正好撞到从宫里回来的袁开智。
“袁大人。”
楼涟誉恭敬地行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