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楼余桓连声说道,跟着起身:“那我送送你吧。”

“不用了,夜间风大,您老人家好生歇着吧。”

柳明安说完,抬脚就要走,又被楼白离叫住:“明安,把这包酥心糖带着吧,你祖母专程去买的。”

柳明安转头看着桌上那个纸包,片刻后摇了摇头,撒了个谎:“我不爱吃糖。”

说完,对着三人拱手行了个礼,转身往楼府大门走去。

楼余桓怔怔地看着柳明安走远,眼底是化不开的哀伤。

“二叔呢?”楼涟誉又问了一遍,心止不住地下沉。

楼白离闻言看了自己儿子一眼,沉沉开口:“十四年前,青山埋骨。”

楼涟誉脸色瞬间苍白如纸,身形一晃,抓着椅背才站稳。

“二叔……怎么会……那么好一个人……”

楼涟誉呢喃着,只感觉脑子里“嗡嗡”的,像是被人朝着太阳穴用力打了一拳。

楼白离见状,也只是叹了口气,上前拍了拍楼涟誉的肩膀。

楼涟誉是他长子,偏偏他出生后那几年,正撞上了皇上肃清朝纲的时候。他那时和还是太师的楼余桓整天忙于公务,回家都少得很,涟誉幼年的岁月里,是青至承担了父亲这个角色。

青至对楼涟誉很有耐心,陪他玩闹,陪他写字念书,带他走街串巷买各种零嘴吃食和小玩意儿,做得远远比楼白离这个真正的父亲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