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点了几盏灯,照见床上人有些苍白的脸色,还有他袒露的腹部缠绕的纱布。
床边有个丫鬟模样的人正在小心翼翼地用剪开布条,用烈酒将浸出血迹的伤口擦拭干净,随后拿起一个瓷瓶,将里面淡黄色的药粉抖在伤口上。
“有情况吗?”床上那人开口问道。
此人正是被姜凝和柳明安救下的襄王宇文彦。
他在金质城身受重伤,性命垂危,本以为要养几天,但伤口缝好的第二天他发现自己的情况比想象中好了太多,于是留下了自己的玉佩后,就强撑着离开了。
捅他刀子的那些人必定以为他死了,他不能耽搁,必须尽快回来稳住局面,不能让多年的筹谋功亏一篑。
“回王爷,那两个人昨日进了京城,在福来客栈住了一晚,今日去了一趟君悦客栈,随后搬进了晚冬路的一处宅子。属下已查到,那处宅子属于君悦客栈少东家周翼。”侍卫低着头禀告着。
“确定是他们吗?不要弄错了。”宇文彦强调了一句。
“属下和兄弟们每个人都看过王爷给的画像,那个男子就是柳明安,不会弄错。就是他身边那个姑娘蒙着脸,看不清面容,但身形气度也跟王爷描述的一样。”
“蒙着脸?”宇文彦想起了他和姜凝的交谈,展颜一笑:“蒙着脸就对了!”
腹部的伤口已经重新上了药粉,宇文彦由着二人将他扶起,自己拿过纱布一圈一圈地把伤口包好。
重新披上外衣,宇文彦起身往书案处走。行动间,腹部的伤口扯动着,疼痛剧烈了些,但他面上丝毫不显,毕竟这点痛跟姜凝拿针缝他肚皮时的痛比起来,简直微不足道。
宇文彦拿过几张信纸,先前上药的丫鬟立马过来研墨。
片刻后,几张写得满满当当的纸被折进了黄色的信封里,宇文彦再次提笔,在信封上写下“姜凝姑娘亲启”几个字,然后把信交给了一旁等候的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