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你一说我想起来了,就是他!真没想到今年出了个村里来的举人啊……”

姜凝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柳明安,心情莫名其妙好了起来。

柳明安进了衙门,被唐书吏引到了公堂前方,宋茗正站在那里,看见他来,指了指桌上的纸:“写个名字,再按个手印就好。”

柳明安照做后,唐书吏将十两银子装入盒中递给了他,并叮嘱道:“里面有盖了公章的官文,可以证明你举人的身份,你带着它到了京城才能参加会试,好好保管,切记不要弄丢了。”

“多谢大人!”柳明安拱手行礼道。

“柳举人不必道谢”,宋茗淡淡说道,随后闲谈一般开口:“本官当日看你状纸,就觉得能写出那样一手好字的人,不会局限于一个小小的灵山镇。”

“大人谬赞了。”柳明安礼貌回道。

“你的乡试卷本官也看了,文采斐然,远见卓识,更难能可贵的是,你有一颗为国为民的心。”

宋茗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眼中有刹那的恍惚,似乎看到了当年那个自己。

“刚才那个吴人杰这辈子考个举人就算到头了,但你不一样。因此本官多嘴提醒你几句,他日入了皇城,春风得意之时,千万不要过早地参与党派之争,装聋作哑,装疯卖傻才是上策,只有先保全了自己,心中那些理想和抱负才有施展的可能。”

柳明安闻言一怔,抬起头看着宋茗,却见他拿起桌上的纸往公堂里去了。

为什么县太爷会苦口婆心跟他说这些?

柳明安百思不得其解,恍然间想起某些坊间传闻。

这位县太爷好像也是才高八斗的天之骄子,但却甘愿放弃了京城的高官厚禄,自请来到宝吉县做县令,一做就是八年,有人说他是因为他妻子,也有人说是因为他想报恩,众说纷纭,不知哪一个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