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一边说一边偷偷瞄着赵强的神色,当他看到赵强由挣扎到绝望最后一片死寂之后,眼底闪过得逞的笑意。

赵强虽然不是官差,但好歹也在衙门做事,对律法比常人熟悉很多,猴子说的这些,他一早就知道,只是自己知道和亲耳听到别人说出来终归是不一样的,别人说的总带着点宣判的意味。

胡老六从矮榻上起身,走到赵强身边弯腰把他扶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道:“赵教头,听说你姑父是衙门的书吏,或许他能想办法帮你减轻点责罚,你也不要太过担心。”

赵强听到这话,脚下一软,又跪了下去。

就是因为他姑父是书吏,有官阶在身,所以他惹了祸才会觉得天都塌了。

一个小小的八品书吏,上头有县太爷压着,本来就如履薄冰的,他能帮得了什么呢?他若是出手,只怕会被自己连累得乌纱帽不保。

“六爷,不能告诉我姑父,求您,救救我吧,我给您磕头,我再也不赌了,再也不赌了……”

赵强说着就俯下身,额头触地,“砰砰”地给胡老六磕了几个响头。

胡老六连忙蹲下,阻止了赵强继续磕头,同时意味深长地说道:“赵教头,我开的是赌坊,不是善堂。赌坊有赌坊的规矩,赢了挣钱,输了亏钱,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那我不早就一穷二白睡大街了吗?”

赵强脸白得吓人,眼里也全是血丝,就这么愣愣地看着胡老六,眼里的光一点点暗淡下去。

猴子见人吓唬得差不多了,该唱下一出戏了,于是出声道:“六爷,求您高抬贵手吧,赵教头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您若是放过他这一回,他日后一定会报答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