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这小角落除了略感莫名的萧条之外,也的确像老院长说的一样没什么异动,看来还是得等到晚上,傅成狐这般想道。
夏日的夜晚来得极慢。傅成狐爬枝干上睡了一觉,醒来眼睁时,天色也才堪堪朦胧,远处灯火零星。
打了个哈欠,眼角的水珠子还没来得急抹去,脑袋便“嗡”的一声鸣响,
傅成狐眼前猛地一黑,身子一歪,倒栽葱一般从两米多高的榕树上掉下去。
尝试起身,试了好几次也没成功,傅成狐索性先瘫地上,再闭眼缓缓突如其来的不适。
这一趴就是好大半天。
能起来的时候月头已经高悬夜幕之上,他却仍是头昏眼花,双脚无力。
傅成狐心中甚是奇怪:这肉身他适应了几天,照理说他是驾驭得了,怎么这会儿倒像是要离魂似的?莫不是跟那怪声有关?
直到胃部传来一阵阵的绞痛,他才明白根本不关怪声的事,只不过是这具凡体肉胎需要频繁进食而已。
遥想当初,他一次进食就耐得十天半个月的。
抬头瞅瞅月色,估摸着这个时辰他再不去觅食,说不准就要成为有史来荣登第一位活活饿死的狐狸精啦。
然而没等傅成狐走出两步,老院长说的怪声不期然从远处飘来。
犹如在耳畔低喃轻语,一时忽远,一时忽近,很空灵,却又诡谲至极,教人毛骨悚然。
也不知是不是游魂野狐当惯了,就算如今没了修为,傅成狐不仅不惧,甚至还拿出了他面对大鸡腿诱惑时的毅力出来,盘腿而坐,凝神细听。
他倒要瞧瞧是个什么东西在装神弄鬼。
随着时间流逝,玄月貌似害了怯,渐渐躲进云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