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芸娘带着孩子也累了,徐家三个儿子心思也都不在这里,徐民毅便招呼他们回自己的院子去休息。
等到父女二人来到前厅的时候,长平侯立即从座位上起身相迎。
“定远侯,徐小姐……”
他拱着手一一见礼,却在余光看见徐青黛身上挂着的龙佩时,眼神闪烁。
长平侯心里倒抽一口凉气,连背后都爬满了冷汗。
还好他今日是带着连逊来负荆请罪的,若是他信了儿子的话,来和定远侯硬碰硬,只怕最后受损的只会是他。
单看这徐青黛身上带着的龙佩,就足见定远侯现在有多受圣上宠爱。
长平侯庆幸劫后余生的同时,也不忘恨恨地剜连逊一眼。
他的表情神态,全都被徐青黛看在眼里,她顿时明白了,长平侯并非一个不明事理的人。
相反,他比任何人都要识时务。
果然,等徐民毅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坐下之后,就听长平侯说道:“定远侯,是我教子无方,才让这孽子闯下今日之祸,我特意带着他前来请罪!还请侯爷看在他少不更事的份上,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听到这里,徐青黛觉得,若自己是旁观者,都不得不拍手叫好。
长平侯并非把事情一笔带过,反而把罪责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其实能怪得到他什么呢?他固然是有疏忽管教的责任,可是制造流言蜚语的也不是他,想要出手伤人的也不是他,他顶多能摊上一个次要责任,绝不像他说的那么严重。
可这正是他的高明之处,他在赌,赌定远侯不会轻易责怪一个无辜的人。
可惜,他低估了徐青黛在定远侯心里的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