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气得胸膛起伏,张大人和御史全都掩面过去,实在被她的话说得没眼看。

就连徐青黛都要被她这一套操作蠢哭了,不由自主地问道:“你以为我们是花了钱才能坐在这里的?”

“那不然呢?”余氏脖子一抬,头一扬,那模样好似要比谁家里有钱,谁就有底气似的。

徐青黛哭笑不得:“可我一分钱没花呀。”

京兆尹已经看不下去了,伸手想要拿惊堂木,一摸手边空落落的,看见王兵血淋淋的脑袋这才想起来,那惊堂木被自己一气之下扔出去了,没办法,他就只能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顾不得巴掌有多疼,他怒不可遏地指着那母子二人道:“大胆余氏、王兵!竟然敢贿赂、毁谤朝廷命官,你二人可知罪!”

那余氏最开始还吓了一跳,但很快反应过来。

“大人!您不能因为我们给钱给的少就草率定罪啊,我家里就我儿子一个独苗,可以说是三代单传啊,要不然这样,您开个价,只要您说多少,我就是割肉卖血也要拿出来的呀!”

她在堂上哭天抢地,直把几个大人的脑袋都哭大了。

就连御史大夫都忍不住呵斥:“行了,别哭了,这里是京兆府衙门,你当是你家街市口呢!”

余氏也不认识他,指着他骂道:“你一个听审的就好好听审,做什么干扰大人审案!”

御史顿时像是生吞了一个包子一般地噎住,脸色涨的通红,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张大人憋笑道:“没想到啊,从前都是您御史大人让人辩无可辩,今日也有人能让您哑口无言?”

御史撇了撇嘴,最终不甘不愿地坐下,扭过身子去像是跟谁置气。

而京兆尹心里早已经凉了一片,这一下真完了,不仅露了这么一个把柄,还得罪了御史,他的官帽难道真的戴不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