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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怪我,我心里更难受了。

可我什么都做不了,我残废了,我没几天可活了。

总之,从大牢出来后,我的身体已经回天乏术了。

四年前,他给我戴在手上的那根彩绳,染了血,不好看了,所以他用自己的一绺白发又给我打造了一个专属印记。

我说,白色不耐脏,见血了一眼就能瞧见。

他不让我说这种话。

我老是玩笑说,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他总是会生气。

没办法,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见不到他生气的模样了。

可能明天,也可能今天下午。

后来,我们投靠了王爷,准备干一把大的。

他去桐州了,他说,等他回来,他要给我带桐州的梧桐树花。

可后齐梧桐花开得最好的地方,在酉州。

大抵是桐州的名字误导了他吧。

我没扫他兴,我答应了。

我坐在深院里,一日又一日。

我偶尔能听见我母亲和阿珠的哭泣声。

我很无奈,到后面我就听不怎么见了,因为我已经开始五感衰退了。

在那前不久,我听说他带兵去了酉州,

如果我还是个健全的人,那他身旁一定有我的影子吧。

我开始记不清日子了。

我只记得,那好像是五月,下雪了。

京都已太平,酉州还在打仗。

王爷和柏大人来瞧我,他们投向我身上的目光总是不忍的。

我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了,因为我老早前就已经吩咐下人,把屋宅里的镜子都收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