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松默然不语,在柏秋行身上摸索着,从他后腰抽出一个长条盒子来。
那是方才混乱时,柏秋行顺手别在腰间的,他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这东西也不可能落到别人手里,死也要带着。
时松将长盒揣好,又抬手在柏秋行鼻下试了试,生怕一不留神这个人就死了似的。
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毅然起身,沉声道:“我去一趟桐州。”
“按我说的做,”时松翻上马,猛地挥鞭,“照顾好大人!”
时松扬长而去,很快就不见影子,只留崔言几人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别人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要去桐州,他自己却是再清楚不过。
他要去赌一把。
越快越好,他不能见柏秋行屡陷险境,他不动别人,别人却一个劲想着要把他往死里弄。这一次活下来了,那下一次又会是什么时候?谁知道下次还有没有这般运气?
柏秋行选了那条路,自己也在那条船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那“地利”总要清理出来。
酉州动不了,桐州总能一试吧?
既然范淑章派了范彻景来坐镇,那就证明范淑章并不能完全掌握范重阳此人。范重阳和太后已经离心,又和姜旭有着不可调节的矛盾,时松能看出,这个人还有节气在的。
他深知踏出这第一步,就再无转圜之地,但他仍是心甘情愿。
退一万步来说,最后哪怕萧予霖不愿意坐上那个位置,他也有办法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