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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鼓皮篷盖地四起,有紧挨着的也有零散独立的。

“萨拉木,后齐的朋友,很高兴再次见面,欢迎来到我们黎古的草原。”

这个满脸络腮胡的人时松认识,就是先前跟着米赛格的那个使臣,阿鲁罗多。

柏秋行俯身一礼:“后齐的荣幸。”

他微微侧身,让眼前人能看清身后状况:“这是圣上为和乐公主及其腹中世子所备,后面两车是送给乸尔王的一点薄礼。”

阿鲁罗多笑道:“后齐大气!请各位随我来,我们为各位准备了住处。请稍作休整,王今晚安排了接风宴,大王子妃也会出席,你们可以交谈。”

“有劳。”

几个黎古人领着时松进了一个圆顶皮蓬里,火炉、毛毯、矮榻,周遭的“墙壁”再加上这皮蓬外形,他心想,这不就跟电视里的蒙古包一个式儿?

时松将罐子放到矮榻旁,低眸轻声自语着:“你原来住的地方在哪里?你好像都没跟我说过你阿大阿娜,他们还在吗?你阿卡叫什么名字?他会在哪儿呢?”

这一通问题也没有人回答他,只有风声不经意入耳。

那圆罐子框了一个人的毕生,无奈悲戚。

黎古不是不知道罕琅身死的消息。

罕琅走的当天,萧予寄就差信来告丧,结果黎古这边派去吊唁的一个都没有。

她不是什么金贵身份也没有什么权利势力,黎古皇室不在意,自然也没有激起什么水花,讨论了几天那些人便淡忘了。

真正忘不掉放不下过不去的,大概也只有家人了。

“等忙过这两日,就带你回家。”时松抚着瓷罐,语气神情倒真像是在与人交谈。

他当初追书的时候,里面没有这个鲜活人物。对于罕琅,他所知道的也只有她所告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