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说,我是来做人证的。”褚偲不卑不亢,没有被他的一通看似有理有据的话所唬住,她指向架子上的人,“他撒谎了。昨夜柏大人离席的那段时间,是跟我在一起的。”
范知仁不自觉皱眉,正要说些什么,褚偲就开始辩白。
“不过舅舅不要误会,我昨个儿找柏大人,是为了谢恩。”褚偲转过身来看着他,“前些时日我和温儿还有表姐弟几人在街上闲逛,恰巧碰上表兄的马发了疯。就在那疯马快撞上来时,是柏大人救了我。舅舅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问那日街上的百姓,皆是证人,当时怀安也在。”
范知仁一脸无奈:“卿辞当真是——唉!”
毕竟不是自己家的孩子,再怎么恨铁不成钢也不好当着小辈的面指责。
褚偲接着道:“那时候场面混乱,我也没找到空子去答谢一声。昨个儿才找到这么个合适的时机,结果没想到会把大人卷进这场冤案。”
范知仁:“那昨夜,可有人瞧见你二人碰面?”
褚偲想了想:“不曾。”
张骓期哼道:“褚大小姐,你也说了,没有人能证明你说的是真的,他又救过你一命,那谁知道你是否为他做伪证?”
“张侍郎这话说得就有失偏颇了。是没人能证明昨晚柏大人同我在一起,可就有人能证明这小太监说的话是真的了?”褚偲偏头看了一眼柏秋行,又迅速正身,“再说,他是救过我一命,可我总不至于赌上全家性命,做假证背上欺君之罪去救他。退一万步讲,我褚家,总比这个小太监要可靠些吧?”
双方就这样僵持不下,一步不让。
现在有两起说法,虽然谁真谁假还尚未可知,可在场的人除了张骓期,几乎都相信褚偲所说。
毕竟她说的话句句在理,而且又是世家小姐,说的话总比一个无名太监要信得过些。
范知仁对着架子上的小太监道:“我再问你一遍,当真是御史大夫让你去投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