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秋行眉峰上扬:“你也是。”
时松笑着摆了摆手,又转过身准备回房。
借着院子里的光,柏秋行陡然看见他脖子的一抹红,刚扬上的眉宇此时又收了回来,连带眉头也微蹙。
他几乎是手比嘴快地将他拉住:“等等。”
还没等时松反应过来,氅衣绒领就已经被他拨开。
净白侧颈有一处细小的伤口,血迹已经干了。朝后一点,还有一个殷红的牙印。
时松后退一步挣开,不爽地皱了皱眉,拉起领子遮住。
“你——”柏秋行半天也不知道如何说下面的话。
他有些愤怒。
不是对时松,是对姓韩的那个人渣。
时松显然不想提这个,他的手隔着绒毛覆着那处,只是在回房的时候落下了“没事”两个字。
柏秋行看着他进了屋,自己立在原地不曾动摇。直到时松房间里的灯熄了,他才撤步,不过并未立即回房,而是叫来了马总管。
他无意地捻起一支笔把玩着,不知想到什么猛地发力给折断了,语气比平时冷了不少:“告诉崔言,带人去找韩直。一旦发现踪迹,直接杀,别给他活命的机会。哪怕是躲在彭宅里的,也要想办法给我杀了。”
翌日清晨,时松是被敲门声惊醒的。
他昨晚喝了酒,起来时还有些头疼。
“来了。”他含糊答应着。
怕外面的人等久了,他也没穿外袍,马尾散乱地从木施上拉了个氅衣披上就去开门了。
门外的柏秋行见他那副混乱模样顿了一下,目光不自觉落到颈侧的伤痕上。
过了一夜,那个伤口已结痂,只是稍靠后的印子更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