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又窝囊。
像是怕自己的脆弱被发现了,他还是没敢看柏秋行,依旧低眸,冷言回道:“大人何不直接让我搬出柏府?”
“你说什么?”柏秋行诧然问道,显然没想到时松会这么答。
时松依着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他语气仍是平静的:“眼不见心不烦,大人若是厌恶我,我大可滚得更远,省得扰了大人的眼。”
他想找个地方躲起来,看不见这些烦心事的地方,没有人羞辱他的地方,也没有人能威胁他的地方。
柏秋行依旧看着他。
“我厌恶你?”他顿了好久好久,“时松,你讲点理。”
谁都没再开口,屋内沉默良久。
时松又擦起了头发,动作缓慢,有些无力。
他知道,自己有些任性过头了。
其实那些惹他心烦的东西,本就是与柏秋行无关的。
或许,至少没有直接联系。
他想了许久,还是先低了头。
“对不起大人,”时松垂头吸了吸鼻子,“我说错话了。”
“你今晚到底怎么了?”
时松摇摇头,依旧没有打算说的意思。
他偏过头,抹了把脸,顺便揩了没控制住掉下来的泪,含糊道:“大人,我困了。”
柏秋行看了看浑身还挂着水珠的人,没再继续逼问,只道:“你就打算这个样子睡?”
“……那我去洗个澡。”
他想,洗个热水澡,明天起来又是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