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叔应道:“是。”
柏秋行展开信笺,大致阅览了里面的内容,里面没有提及彭祥,却有一个尤为醒目的地方——阖春宫。
他漫不经心地将信笺置于火盏之上,豆苗火光贪婪地舔舐着墨纸,最后将它侵化成灰烬。
最后一角彻底化为尘埃时,也不知柏秋行是在自语还是在同马叔讲话,开口道:“若是这张齐敬和芳琉宫的那位有联系,倒还能说得过去。”
皇后魏悦所住宫殿便是这芳琉宫,而魏悦的母亲张如婳,与张齐敬便是同胞兄妹,张齐敬也算得上是国舅了。
自家舅舅和外甥女有往来并不奇怪,可这阖春宫里住的人,与张齐敬之间,并无血脉或人际上的关系。
他抬眸,这次是真真切切地在同马总管道:“阖春宫。你说,他三番两次对我下手,太后到底知晓与否?”
“想来大人心中自有定论。”那封信由探子呈上来时,马总管便直奔三更冬交给了柏秋行,他是不知道那封信上写了什么的。
不过听了这话,便也明了,这些阴谋阳谋的背后,有着更多不为人知的牵扯和弯绕。
晴晚显月,院中绿植披上一层薄薄的银玉轻纱,偶有蛙声入耳。
独行身影隐于夜霾,几分慌乱傍身,又轻车熟路地穿过回廊长亭,最后停到一豆微光门户前,抬手轻敲了几声。
彭祥揣着手立在门前,明明是而立的年岁,心思却比同辈老成不少。待他听见里面的人应了声,才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