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应付后,他现在乱得连憋气都做不到,也无法确定方才拉着他手的另一只手是否还在。
应该是还在的,他感觉自己抓住了什么。但很快,那只手又没了踪影。
时松拼命扑着,想浮到水面上去,他感觉自己呛了好多水,耳喉鼻肺,全是水。
他快要窒息了。
就在他意识不清,准备等待死亡来临时,有人勾住了他脖子。
柏秋行拖住他,将他托出水面,往岸边游过去。
时松还没回神,像是被什么堵住似的呼吸也困难,只能迷迷糊糊感觉到自己被人拖到岸边草坪了。
随后,他感觉自己胸腔受到一股莫大的压力,一下,两下,三下……
“咳咳……”时松将积水吐出,他大口呼吸着,终于感觉一切都顺畅了。
柏秋行起身,一身湿乱也丝毫不影响他清镇气质。他居高临下地斜了时松一眼,淡然道:“没死就起来。”
时松颤颤巍巍地爬起身,抹了把脸,扶树立在他旁边,正准备道谢时,柏秋行开了口。
“这些,当真是你算出来的?”这句话,他几乎是用质问的语气说的。
时松听出来了他的意思,半晌才嘲讽般开口:“大人是觉得,我知道的太多了?我对大人别有用心?”他顿了顿,“你觉得,我该是你府中的钉子?”
时松摇了摇头,轻笑出声,心道难怪。难怪方才来的时候,柏秋行问自己是何时进柏府的,原来如此,原来柏秋行从来都没信任过他。
他心中了然,从第一次暗巷遇袭,到萧洛钰失玉,再到现在水中刺客,柏秋行从来都没有相信过他,从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