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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拉着时松换了个方向,提刀杀出血路,向着那一角红亭掠去。

时松这次很争气地没有哭出来,他死死握着长刀,来谁砍谁。

一行人追到了亭子,毫无感情地朝着柏秋行使出杀招。

柏秋行旋身扫过去,握住来着的手腕,反手将两个杀手捅透钉在亭柱上。又手上一攘,刀过颈侧,白袍沾血,蒙面人落地时血污溅到时松脸上。

还有最后一个。

柏秋行打掉他手中的长刀,正准备一刀封喉。那人闪到他身后,迅速劈掉时松手里的刀,一手捏着时松的颈子,一手握住刀柄架在他脖颈处。

时松还没反应过来怎么突然就被人架上了,只感觉被人扼住的脖子抵上了一阵冰凉,随之而来的是液体的流动和温热感,那是他的血。

他登时浑身发软,心乱无比,满脑子想着,要死了吗?我是不是要死了?

“给我一条活路。”杀手喘着气,死死盯着柏秋行,只见他手上的刀往上带了带,时松的颈侧又流出血来,“不然我杀了他。”

时松紧紧握拳,只感觉一只脚已经踏进鬼门关了,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都那么清晰。他几乎是用恳求的目光看着柏秋行,不过后者依然是一副漠然无关的姿态。

“我最烦别人威胁我。”柏秋行持刀的手并没有放下,他状似无所谓,弧度极小地偏了偏头,神色淡然,“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救他?”

时松听出了他的话外意,自己不值得,这条贱命抵不过身后之人。他心中自嘲,也是,下人而已,炮灰而已,死了就死了。

时松闭上眼,几乎是不抱任何希望了,只希望自己死了之后,运气好一点,能回到原来那个世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