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岑宁起了个大早,她昨日盯上的两个铺子还是去谈了谈价钱,但是仍旧没谈下来。

若是说最钟意的,岑宁还是想与那买馒头的老伯再商量一番。

此时天色已晚,不少铺子前都亮起了灯笼。馒头摊子面前也挑了个斜着的灯笼,刚刚有个姑娘离开,手里头提了好几份馒头,似乎很是匆忙,岑宁只能看见个背影。

今日来的晚,摊子上剩下的馒头也只有四五个,岑宁照例只要了两个,看着老头沧桑的脸,心里头细细斟酌着怎样才能说动。

谁知她还没开口提,那老伯便料到了一般,先开了口,“小娘子不必再多说了,小老儿如今这把年纪已是年迈,折腾不起了,家在此处只图门口做些营生糊口罢了。”

岑宁听罢,方才准备好的说辞全都无声咽了下去。此时已入了夜,放眼整条街都是星星点点的灯火光,街尾这处偶尔只有两三个人路过,清冷的很。

许是太久没有声响,老头以为没客人了,摸索着站起身,开始收拾起了摊子,蒸笼里头还剩下三个馒头。

“老伯!”岑宁见他准备将蒸笼端进去,急忙出声叫住,“我来帮您吧!”

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岑宁便已经接了手过去,径直端了放在里头的桌子上。老头知晓也没多说什么,跟着一同进了屋。

安置妥当了,岑宁又在屋子里头点了灯,才将人扶着坐在了桌边,温声道,“老伯,小女子还是想与您谈谈。”

“小娘子又何必强求在此处,东大街上所有铺子,唯独小老儿这处冷清,不值当啊!”老人家叹了口气,杵着拐杖在昏暗的光下凭添了几分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