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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川离开前深深看了眼江妧,神色复杂。

江妧眨了眨眼,“长临,我要打入内部好似有些困难。”

她狡黠的笑,轻快的语气,让谢长临缓了神色,声线依旧冷淡,“娘娘既然真跟了咱家,咱家就不想亏待娘娘。”

所以,他带她来这里。

让身边人也见见她,如果可以,且日后慢慢认可她。

这是他所认为,江妧曾说过的,‘坦诚’。

更何况,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江妧都知道了。

他既然选择和江妧赌这一局,就不会再藏着掖着,哪怕倾注所有筹码,输赢他皆愿受着。

但他身后还有这么多人,他肩上还有责任,所以,他必然是要奔着赢去的。

坦诚,同样也是他的筹码。

为的,是她的真心。

江妧因为他这句话,也沉默了良久,半晌,低低的笑起来,似叹,“长临,你说我是疯子,我瞧着你也不相上下。”

她现在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曾以为他至多待自己特殊些,但也仅此而已了。

到今天才看清,他一颗心,同样是赤诚热烈的。

甚至于敢如她一般,捧着命作交换。

这样的行为,从现实的各个方面来看,都是傻到无法言说。

更何况,是他这样一个身负重任日日行走在刀尖上的人。

不是疯了是什么?

就他今天这个带江妧进入内部的举动,只要江妧悄悄把信传出去,告诉江文山,说这个地方有谢长临和一群大燕人,他定然不再顾虑东厂西厂如何厉害,不惜搭上整个御林军也要杀了谢长临。

噢,不。

与其说得这么麻烦,倒不如说,但凡江妧活着,哪怕没有今天的事,她只要和江文山说,谢长临是大燕七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