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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妈若是来了,你请她出来便是。我让吉子安排住处,深夜到访理应好好招待。”他一本正经地邀请,想在礼节上做好,不叫长辈太过于生气。

他在说什么?王佳佳见他面孔上的表情变了又变,仿佛是要经历什么杀头般的大事。了解他一定是没有听懂‘姨妈’的意思,她便解释说:“此姨妈非彼姨妈,我说的姨妈是月经的意思。就是……用古人的话来说,我来月事了。”她挠头,忍着尴尬给他科普现代词汇。

原来是来月事了呀,淳勉心里松了一口气,心想她并不是身上哪儿有伤。想到她刚才手指尖上的血迹,还有她一直捂着肚子的动作,此刻品过味儿来的他也闹了个脸红。“月事来了肚子疼,对吗?”他上前搀扶她,打算带她去床边坐下。

王佳佳立刻拒绝,忍着尴尬,赶忙说:“我漏出来了……要换衣服。”她目光看向被褥,指着说:“床单上估计也有血。”

女子每月都有一次的事情淳勉知道,但他却从未经历过,更别提要如何解决。瞧着王佳佳羞涩的表情,他也有点儿不好意思,因着在北冥,月事是一件私密的事儿。女子羞于开口说,男子也总是避讳不谈。现下没有经验的他突然要处理起这种事情,实在慌乱得厉害。

“不碍事的,佳佳不要急。”他怕她有心理负担,便笑着上前安抚。触及她的身子时,他感觉到她身上微凉。生怕她感染风寒,他连忙取来罩衫给她披上,并给她捂手说:“月事来了不能着凉的。我让吉子去把梨花叫来给你沐浴换衣,你跟着她。床单被褥脏了也不要紧,换了便是。”

双手被他握在掌心之间,他的手掌暖烘烘的,温得王佳佳忽然觉得有那么一丝安稳。他稳定的情绪和冷静的处理方式在感染她,她不再害羞,也不再慌张了。“给你添麻烦了。”她低声道谢,言语之间竟藏了一抹娇羞。

可能,这就是依赖与信任吧。淳勉看见了她的娇羞,心中那抹属于男人的自信瞬间充斥了他整个胸膛。他将她完全包入怀中,手掌轻抚她的后背,火热的情感好似能替代他的体温,驱走她周身所有的寒冷。

丑时,梨花被吉子叫来。当然,他们俩是一起来的内殿。

淳勉没有让吉子上前收拾床铺,顾及王佳佳的脸面,他也没有和吉子明说这大晚上到底是要干什么。他见梨花来了后,便就指使吉子出去煮一壶红糖姜茶。

“梨花,你去把床铺理一下。”见吉子走了,他便才叫梨花走到床边,且又说:“染了红的床单你小心处理,别生事。”

梨花当听见淳勉说是‘染红’时,她心里紧了一下,以为自家主子和王佳佳夜里行了鱼水之欢。可当她眼神飘忽之际瞥见王佳佳裤子后面的血迹时,她便又了然了其中原由。她一边快速收拾床单被褥,一边亲切地安抚王佳佳道:“王姑娘莫要担心,我收拾好这些后便就领您去沐浴换衣,很快的。”

说时,她将弄脏的床单折叠收好,包在被褥里一并抱起来。她快步走到王佳佳的身旁,掩唇在对方的耳边小声说:“您今晚别介意,事情来得急,殿下不懂这些也没有准备,您将就一下用我的,可好?”

王佳佳听梨花说得隐晦,猜测问:“你的什么?”她疑惑古代的卫生用品到底是什么做的?以前看书的时候有提到过是草木灰。说实在的,草木灰她不是很能接受,虽然她知道这个东西有消炎杀菌的功效。

见王佳佳皱眉,似是不愿意的样子,梨花随即说道:“我这里只有棉花做的,若是您要用白羽……恐怕得让殿下去内务讨要了。”她以为王佳佳是嫌弃她一个奴婢用的不上档次。

淳勉也瞧见了王佳佳刚才一脸的犹豫,他担心地上前询问:“肚子还疼吗?可要叫御医来把脉?”

一个姨妈而已,王佳佳犯不着看医生。她立即摆手,并与梨花说:“棉花的已经很好了,不用羽毛的。”瞧见淳勉面上有担忧之色,她赶忙又与他说:“你别担心我,我没事的。有梨花在,你放心。”

梨花看出来淳勉是把王佳佳放在心尖上的,故而她也立马接话说:“殿下放心,我带着王姑娘一定不出错。”她话说完,却见淳勉还是眉头紧皱,眼睛就像是黏在王佳佳的身上一般。见此情景,她偷笑提议道:“要不您随我一块儿去?您实在不放心,就自己亲自看着呗。”

太子殿下亲自看着王佳佳沐浴清洗姨妈血迹!这是什么限制级情节?王佳佳震惊到瞳孔放大,简直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古人梨花的嘴里说出来的。

“我亲自去的话……”梨花的提议倒是给了淳勉思路,他认真思考如何才能显得他不太下流。毕竟,让他亲自陪着姑娘沐浴这事儿,本身它就很不上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