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之间，他回想梨花今早的言语，回答她道：“梨花早上说，寅时你还在睡觉，可卯时却已经不见了。”

寅时和卯时是几点？这下轮到王佳佳搞不懂了。不过这不要紧，她可以回到现代后去上百度查。“对了，你刚刚有说现在是亥时，对吧。”见他点头，她暗想，连着‘亥时’也一起百度一下是几点。

“可有吃饱？”瞧见她带来的吃食已经被她连汤带水都吃了个干净，淳勉看她不施粉黛的小脸蛋红扑扑的，忽然觉得自己不该和她置气。“若是没吃饱，我让吉子去膳房给你做一碗北冥的牛肉面，可好？”

“嗝！”王佳佳把馄饨汤都喝干净了，肚子里撑得慌。她连忙摆手，拒绝说：“牛肉面就算了，下次有机会再品尝。”说时，她好笑地看向那碗他留了一夜的隔夜泡面，诚挚建议说：“把它丢了吧，放一夜不能吃了。等我这次回了现代，我下次来的时候给你带一碗让你尝尝。”

“现代是什么地方？那里和北冥有什么不一样？”淳勉听她说了很多次‘回现代’，他猜测，现代应该是她的家。“那里的皇帝是谁？是天界的上仙吗？”他依旧以为王佳佳是神女。

回想刚刚他叫自己‘神女’，王佳佳恶寒。“我不是神仙，你别再叫我神女了，我就是一个普通人。至于现代，它是未来世界，那里没有神仙，也没有皇帝，大家人人平等。和北冥也不是一个时代，甚至于不是一个时空。我们俩，还真就是彻彻底底‘两个世界’的人。”

真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吗？淳勉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只觉她说错了。若是两个世界，他为何要与她相遇？而她又为何要写下有他的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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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你若仅仅只是个普通人，为何可以在北冥皇宫里来去自如？”淳勉显然是不相信王佳佳说的。他目光看向大殿外，不敢想她是如何破解皇宫的守卫布阵。“现代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何为未来，又何为平等？若是人人平等，权力又要如何平衡？”他无法想象未来世界，认为那是一个不可能达成的局面。

王佳佳是读过书，也上过大学，但她搞不来哲学，也不关心时政。瞧着淳勉一脸诸子百家的老气横秋，她突然觉得穿越小说里的大女主挺不容易的，又要有一门新奇的赚钱手艺，还要会点儿勾引贵族的才艺，另外再得有和王子讨论时局解释平权的能力。

好家伙，她要是能有这些本事，她立马去考公务员，为伟大的中华民族添上华彩的一章！

“你问的这些问题我一时半会儿回答不上来。”她把面前的空饭盒盖起来，重新装回塑料袋里。她一边收拾，一边头疼地说：“什么破解北冥皇宫的布阵，什么权力的平衡……我要是都搞明白了，我也就不靠做社畜吃饭了，我就组织个贯通中外古今的智囊团团队。然后，我就大肆敛财！”别说她心黑，这是人性使然。

将塑料袋打个结，她再打一个饱嗝，实诚地讲：“我唯一能肤浅地解释一下的就是‘现代’。现代，它就是距离北冥千百年之后的一个时代。当然，现代和北冥也不是一个时空，因为北冥是我编出来的架空王朝。你也别问我时空是什么，我才疏学浅解释不清楚。反正，在现代，人类社会文明以及科技的发展使得现代充满了乐趣和痛苦。我呢，现在的情况是痛苦比乐趣多。”

淳勉大概听懂了，他理解的是：她现在很痛苦她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来的。

“如此，便是有高人在暗处指引，使得北冥和你口中的‘现代’有了交汇，你我从而相遇。”他回想自己看过的奇人奇书，不禁惊讶于他竟然能遇上这种奇象。“不知，你我相遇的奇象奇观是吉兆还是凶兆？”没有科学的教育，北冥人的第一反应就是算凶吉。

瞧他手指捏成兰花样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位俊俏道士下了山。王佳佳一脸封建迷信在眼前的嫌弃表情，恶狠狠地说：“但凡让我知道是哪位高人在我背后瞎搞，我特么打断他的腿！”过了学生时代的浪漫幻想年纪，她对于穿越毫无好感，只觉得是让她困苦的生活雪上加霜。

“你不是说你们那边崇尚人人平等吗？你为何要打断别人的腿？”淳勉不理解她此刻的愤怒。“既然你能在两个时代里随意穿梭，可否与我说说你那边的事情？”他实在好奇没有皇权的时代究竟是如何运作的，所谓的‘平权’又是如何达成的。

假设王佳佳现在正窝在她那间小出租屋里码字写穿越言情，对于古代男主角提出的这个问题她肯定会绞尽脑汁地给女主角编出一套看起来很唬人的理论，立出个现代独立知识女性的人设。可现实是，她不是小说里的女主角，对于和身为太子殿下的男主角讨论社会学也完全没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