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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这个任务呢?可能,就像是言情小说里的其他女主角一样,她会遇上一个让她牵挂的男人。然后,谈一场终身难忘的恋爱,就算是她来过这里的印迹吧。

“上头的人今天来消息了吗?”吃大饼的绑匪把最后一口饼塞进嘴里。他草草咀嚼两口,下咽之时,对着同伙问。

同伙松开捏商彤霁面颊的手,他站起身,双手拍打,像是拍去脏东西一样的手势。他看向对方,回应说:“有!今天早上去城区买大饼的时候碰到了上头的人,他们说可以动手了。”

“动手之前呢?还要问点儿什么出来吗?”另一个绑匪抹了一把嘴,又踢了一脚商彤霁,继续问:“秦汉嶙那边,他们搞定了?”

“不知道有没有搞定,反正现在满城都是搜查这个女人的便衣警察。我俩处理的时候给她丢远点儿。”说话的时候,绑匪再次蹲下,且将商彤霁的上半身扶正。他按照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把她弄清醒点儿,恶劣地问话:“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和秦汉嶙说过什么?秦汉嶙又和你说了什么?”能套一点儿是一点儿,毕竟也是能卖钱的东西。

打的是商彤霁的脸,可她却脑袋激灵激灵地发疼。“我……我……”开口说话时,她感觉身体很痛。

她再痛苦也不过是她自己的事儿,绑匪是不会有怜悯之心的。他们看她,不过就是当一件能诈钱的工具罢了。“你什么?声音大点儿!”绑匪的耐心有限,他们不会可怜她的温吞。

商彤霁都快饿死了,又挨了那么多的打,她能说话都是尽力了,让她大点儿声,实在是办不到。“不……不……知道……”她什么都不会说的,也说不出什么来。就算是濒死,她也还有能力去区分正义和黑暗。

“妈的,这会儿给老子上演‘有情有义’了?”没有套出话的绑匪就像是少赢了一笔钱的赌徒,他不甘心地咒骂,觉得商彤霁耽误他赚钱了。“老话儿都说了,‘戏子无义,舞女无情’。你一个被东洋人培养出来的女间谍,装什么呢?”

“没……”商彤霁不是没有意识,被羞辱成这样,她也是想反抗的。可她的眼皮很沉,想要反抗但却提不起力气。算了,她与他们又有什么可说的呢?她打算彻底放弃。至少,从他们的话语中可以得知,秦汉嶙还活着。

“挺好,你先下去等秦汉嶙。等着我们把秦汉嶙给你送下来,让你们‘团圆’。”绑匪明白了,商彤霁是到死都不会张口的。“阴曹地府夜里开门,我们留你在阳间再待会儿,等天黑了就送你上路。”

整整一天,秦汉嶙找遍了行踪记录里钱正康在北城城区所有去过的地方。可以非常简明地说,他依旧是一无所获。本来是满怀希望的,可最终还是被现实情况给重锤一击。他坐在车里,香烟一根接着一根,仿佛是抽不完似的。

他在想,要不索性就找钱正康直接去问吧。不过就是转念,他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实在是愚蠢。可除了这个方法,他还能做什么呢?整个北城都要被他掀翻了,他为什么会找不到她?

香烟又被抽到了烟屁股,他将烟头往车窗外丢。看着夜幕又一次地降临,这是商彤霁失踪的第三个晚上。此时,他心里的焦急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了。

再去一次金云歌舞厅吧,他心想。他不能直接找钱正康,但是可以直接找乔光。如果运气好,讲不定还能碰到钱正康。于情于理,在这个地方找这俩人是最合适的地点。

与秦汉嶙兵分两路的陈勇正在郊外带着人四处搜索。他按照行踪记录上的标记,一路开,一路找,不敢放过任何一处可能会找到人的机会。

“陈副官,你确定你没有找错路?”跟着他一起找人的小士官觉得陈勇这一路开开停停的,有点儿漫无目的地瞎找。他看此地都是深山老林,山路上几乎没什么平地,暗想这种地方恐怕不是用来藏人的,像是用来藏尸的。

想到此处,他有些害怕,便又说:“天要黑了,山林里容易藏狼。陈副官,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呀?”

陈勇觉得他烦,他扭头瞪了他一眼,厉声骂道:“你胆子比兔子还小,是怎么当上士官的?”他瞄了一眼对方腰间的配枪,嘲讽说:“天黑了又怎么样?有狼又有什么可怕的?你有枪,可以打啊!”

“话不是这么说的,陈副官。”小士官跟着陈勇继续走上坡路,他绕过碎石块,解释说:“深山老林里危险啊!我们就七八个人,真要是来了狼群,不好对付!再说,天快黑透了,一会儿连路都看不清楚,还怎么找人呐?”

陈勇明白小士官的话,可他也是奉命在身,必须硬着头皮上。“觉得天黑不好找,那就抓紧时间,赶紧找!”他见大伙儿都耸拉着脑袋,一脸的疲态,便就大喝鼓舞说:“大家伙儿抓紧时间干活!只要是找到了人,今晚好酒好菜我请客!”也许是觉得好酒好菜还不够,他便又加了一句,“我陈勇请客喝酒吃菜,而少帅那边的钞票奖赏肯定也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