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正康和秦汉嶙谈了没有,这事儿还真轮不到这俩绑匪来管。作为司令员,自然是傲气的,如果不是他想套点儿消息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地搞臭秦汉嶙,这么晚了他是不会开车来这种地方找他们的。
不回答对方的问题,他抛出自己的问题,说:“你们打算怎么处理她?”
“等消息。”吃鸡腿的绑匪把吃完的鸡腿骨头往地上丢,他用手背抹了一把嘴上的油,便就又弄了个鸡翅膀吃。“看秦汉嶙的表现吧。如果他识相,这个女人可能还有机会活着。如果他要继续和中城以及东洋人作对,我们就把她丢海里去喂鱼。”所以,抛尸喂鱼不是随便说说的,是他们真的有打算这么做。
钱正康看他俩吃得欢,他瞧着碍眼,同时也没问出什么有价值的话,便抬脚往木屋里头走去。
这刚进去,他就看见屋内半熄着的篝火旁散落着一件被扯烂的旗袍。当下,他便扭头去看屋外吃鸡的那俩绑匪,心中暗想这俩人胆子够大。注意到商彤霁在闭眼昏睡,他则将目光收回来,蹲坐在她的面前。
红肿的面孔上还留着五指印,他看着头发散乱,衣衫不整的商彤霁,心中啧啧暗叹,好一个娇嫩的美人被打成了这幅模样,真是可惜。不过,这个美人是秦汉嶙的人,他转念又觉得解气一般地爽快,心中的怜悯马上就消失殆尽了。
“这娘们儿被东洋人培训的时候应该练过,活儿肯定不错。”在外头吃山鸡的俩绑匪跟着钱正康进屋。他们一人分了半只鸡在手上,一左一右地站在钱正康的身后,大有看着他的意思。“钱司令要是看上了,可以花点儿钱从我们俩兄弟手上买走。”其中一人提出了要做生意的意思。
“你这是什么意思?”钱正康有些听不懂了。他站起身,与他们面对面,笑问:“你俩动她了?”
“没呢,这不是在等消息嘛。”另一个绑匪咬着鸡腿,回答说。“不过,只要上头下了杀令,我们俩兄弟可以做个手脚,把人给钱司令留着。”赚钱才是他俩的目的,不然他俩干嘛要做绑匪呢?
钱正康对于秦汉嶙的女人不感兴趣,他想到那小兔崽子就不爽快,自然连着他的女人他也不想多看。“我没兴趣,你俩请便。”他暗想,让这俩烂人把秦汉嶙的女人给轮着办了,也算是对秦汉嶙的一种羞辱和报复。
“钱司令今晚过来就为了问一问我俩到底套出多少话?”荤话说了一堆那也都是胡扯浪费时间。带着试探的目的,绑匪问他:“东洋人是给钱司令送了口信吗?”
钱正康依旧是不回答。他瞥了眼商彤霁,问着他想了解的问题。“这个女人当真是东洋人安排到秦汉嶙身边的?是中城安插的间谍?”
“是,她是中城人。上头让她假借舞女的名头接近秦汉嶙,套取有关北城的情报。”吃得快的绑匪吃完手里的山鸡,他随即就回答钱正康。“不过,她后来成了秦汉嶙的人。因为她,我们中城埋伏在北城的间谍被挖出许多,损失惨重。”
“所以,从中城间谍被暴露开始,秦汉嶙因为抓捕到了洪贤民,从而得到了东洋人在北城的计划,对吗?”钱正康就一直在想,他在前线从来都不主动联系东洋人,甚至是没有任何的行动,秦汉嶙究竟是怎么发现他和东洋人的关系的?他一直在寻求这其中的关联。
另一个绑匪把鸡也吃完了。他吸吮了一下手指上残留的肉丝,点头补充说:“确切地说,是因为这个叛徒把任务泄露给了秦汉嶙,导致他发现了问题。又加上张有年这个蠢货把阿杜失手给杀了,一切的布局就从这里开始崩盘。”
阿杜是谁?钱正康并不清楚这些搞特务的人究竟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少人,具体做了什么事情。他脑子稍稍反应了一下,结合线报,他大概猜了猜。“她为什么要背叛你们?她和秦汉嶙又为什么搞到了一起?”他有疑问,觉得这里的逻辑有两个关键点需要理清楚。
这两个问题也是绑匪想要知道的。他们俩轻笑摇头,且说:“我们要是知道了原因,那她还有活的价值吗?我俩晚上就干了一件事儿,就是逼问她背叛中城和东洋人的理由,以及她和秦汉嶙有什么交易。可她嘴硬,脸被扇成了猪头也不说。”
“可能是动了真感情吧。”钱正康听了后,忽然嘲笑了一声。像是听故事看笑话一样,他对那俩绑匪说:“女人和男人不一样,但凡是动了心,那叫个死心塌地呀。活剐了她,她也不会说出半句的。况且,我在前线见过她,她和秦汉嶙的关系应该不仅仅只是交易那么简单,他俩感情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