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城也并非是块净土，那里是我和姚青筠的目标。而你，难道就不怕机关算尽后却依然做错了选择，最后也只能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吗？”秦汉嶙承认自己心气儿高，对于洪贤民说的话，他心里满是不服。

洪贤民很清楚自己的下场，要么中城觉得他还有利用价值用人质交还人质的方法把他给保下来，要么就是中城不保他任凭他死在秦家父子的枪下。所以，在面对秦汉嶙时，他已毫无顾忌。“前年你说你们俩势如破竹，我倒还有几分相信。可现如今，中城已是东洋人的天下。你和姚青筠，一个手里还没拿到实权，一个腿被炸断了，你俩现在合起来还真不一定能干得过东洋人。”

如果在审问现场能当场毙了洪贤民且不犯法的话，秦汉嶙相信，他一定会冲着对方的眉心即刻开枪。“洪贤民，你知道你刚才的言论属于什么范畴之内吗？”他憋着心里的火，冷眼看他。

“知道。”洪贤民回答得非常干脆，“是汉奸的范畴。”他笑看秦汉嶙眼中的怒火，直言：“张有年也好，阿杜也罢，哪怕你把北城的所有中城人都挖出来枪毙都没用。因为，死了一批就会马上送进来新的一批作为补给。东洋人在中城可是养了很多很多的情报专员，这其中就包括您身边的商小姐。”

“你什么意思？”商彤霁和东洋人有关系这一点，秦汉嶙的确是没有查到。不过，他一直知道中城的情报系统很厉害，培养的间谍在南北两城活动地相当频繁和隐蔽。他和姚青筠都曾疑惑过这些人获取情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就算是要对两城统帅下手，为什么不直接让杀手来呢？总是迂回探查他们的各种消息，甚至是驻扎在固定的地点做长期的通讯传递，这些行为都实在是太过于诡异。

或许，谜底就在洪贤民刚刚说的那句话里藏着。秦秦汉嶙忽然意识到，那些游走自南北两城的中城潜伏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两城统帅，而是南北这两座城。而所谓的中城情报系统其实也并非是中城的，幕后的实际操控人应该是东洋人。

洪贤民不知道秦汉嶙和商彤霁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他能猜到他们之间肯定不是金钱交易那么简单。他想，反正面前的秦少帅喜欢‘英雄救美’，他不妨透露一下商彤霁会有什么下场。“我的意思是，商小姐您可得护好，护周全了。她投靠你的消息会很快传到中城，按照东洋人的做法，她不会被处死，但是会被送去东洋人的军营里面做士兵们的安抚工作。至于怎么安抚……我想，这不需要我多做解释。”

这是羞辱和挑衅，秦汉嶙不意外地被他惹怒了。他猛力地吸了一口烟，狠厉地放话给对方，说：“洪贤民，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让你活着看到东洋人被彻底赶出中华。哪怕他们开了高价筹码要换你，我也不会让你离开北城的监狱。”说完，他便将抽完的烟头丢在地上，抬起脚，他的军靴鞋底用力地落在上头，狠狠地将它撵灭。

凌晨4点半，陈勇站在警察厅门口，看着商彤霁和秦汉嶙，皱眉说：“今晚挺累的，又是弄到这么晚，还是我送少帅和商小姐回去吧。”秦汉嶙要自己开车回洋房，他觉得不妥当，打算给领导做车夫。

秦汉嶙果断摆手拒绝道：“没多少路，我自己开回去就行。你赶紧回去休息，明早还得送桃芝上学去呢。”这话说得挺压榨的，可是，让他换别人去送秦桃芝他还真就不放心。

“没多少路，我送您回去后再回家也不耽误。”领导说不需要，他不能真就不去干。陈勇的职场雷达告诉他，他还是应该客套客套，小小地坚持一下的。至少，肯干的态度要表现出来。

“婆婆妈妈的，你可真烦人。”秦汉嶙不理睬陈勇的‘客套’，他握上商彤霁的手，直接将人往汽车那边带。他用行动告诉陈勇：他不需要。

陈勇的马屁拍到了马腿上，章厅长看见了后，便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眯眯地说：“要不，你送送我？我住城区那边，劳烦陈副官带我一程。”

给秦汉嶙当司机是没问题的，但是给章厅长就不行了。陈勇摸了摸口袋里的钥匙，他装傻回应说：“我这车是督军府的公车，不是警察厅的，没什么要紧事的话不好乱开。章厅长，我还有事，回见了。”说罢，他便下台阶往他那辆汽车走去。

回洋房的路上，商彤霁顶着一张隔夜脸，她搓了一把面孔，打了个哈欠，问秦汉嶙：“你们审好洪贤民了？他认罪了吗？”

秦汉嶙看她困得不行，便与她说：“这事儿你没必要管，你困了就睡会儿，等到了我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