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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放松,但还没到时候。”秦汉嶙能理解,这两天的确是挺累的。他把搪瓷缸放回桌上,说:“我去探过王律师了,他承认是洪贤民花了2万大洋找的他,并且从中城到北城走小路的这条路线也是洪贤民给的。他们之间没有碰上面,都是电话联系。”

“来北城之后也没有碰面吗?”章厅长提出疑惑,他觉得王律师有说谎的嫌疑。凭着他办案这么多年,接触了大小律师无数的经验,他提出问题说:“洪贤民和那个王八律师电话联系的这个线索可以派人去长途信号局查一下,精确一下时间和地点,这不是难事。但是,在中城洪贤民也许不方便出面联系他,可到了北城他们难道就真没有见过面?还有张有年,王八律师他真就缺钱缺到连人脸都不清楚,对方底细也不过问的地步了吗?他是不是在有意隐瞒什么?作为律师,职业敏锐度和法律敏感度不应该这么低。”

要不怎么说人家是厅长呢,提出问题的角度就和秦汉嶙不一样。打仗,秦汉嶙是可以,但是办案还是要专业的人协助才行。他很认可章厅长说的,便就顺着对方的话,道:“你现在派人去长途信号局去查一下电话的事情,我一会儿再去审张有年。”

“今晚要出结果?”章厅长原本想明天下午再继续的,不过看秦汉嶙的架势他可能是连明天天亮都不想等。

秦汉嶙点了点头,他看向商彤霁,指着她对章厅长说:“我特地请了援助,今晚由她帮我们打开最后一道阻碍。”

章厅长看向商彤霁,不敢置信地看着秦汉嶙,以为自己听错了。“少帅,您没和我开玩笑吧。那是个姑娘,她能帮什么忙?再说,张有年又不好色,他就贪财贪权。您说您叫三小姐来也许我能理解,可您让您自己个儿包的女人上阵,这……我不能理解。”他知道张有年和秦桃芝搞学生会的事情,也猜出了里面的弯弯道道。

“咳咳,章厅长你怎么就那么多话呢。”陈勇咳嗽两声,提醒章厅长说话别太直接,容易踩领导的雷。他救场圆话,看向商彤霁,讲:“商小姐不仅仅是这桩案子上能帮上大忙,关于抓捕中城潜伏在北城的相关人员上也要发挥重要作用的。”

“是嘛。”章厅长选择‘不相信’。他将信将疑地奉承领导,点头说:“原来是这样啊。”

“别这样,那样的了。章厅长你抓紧时间去派人查长途电话,就像你说的精确到时间和地点。陈副官你去和王律师再探探口风,问一问他到北城以后的事情。”秦汉嶙催促这俩人赶紧去办事后,他看向商彤霁。他稍加思索后,与章厅长继续吩咐道:“麻烦章厅长再派一批人守在关张有年的房间外,随时准备着。我会安排商小姐进去演一场‘越狱’的戏码,诱导张有年露出马脚。”

前面的任务章厅长都能听明白,这最后一条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为什么是商小姐去诱供?她和张有年是什么关系?”

商彤霁被章厅长这句话给惊到了,她蹭地抬头看向对方,忽然觉得按照自己现在的身份待在警察厅,这是不是在‘自投罗网’?她心虚了,不,她心慌了。

“问那么多干什么,先去把手头的事情做了。”秦汉嶙也意识到自己把话说多了,他囫囵过去,不想章厅长继续深究。

疑惑归疑惑,领导下令那就要服从。章厅长把疑惑藏到肚子里,他即刻点头,说:“行,我这就去办。”

陈勇跟着章厅长一起出去,他叮嘱章厅长长途电话那边查出结果后赶紧告诉他,他有用。

人都出去了,办公室里就留了秦汉嶙和商彤霁。

商彤霁看向秦汉嶙,她走到他身边,有些紧张地问:“章厅长会抓捕我吗?”虽然她知道自己不是间谍,可这具身体的确切身份是中城的潜伏人员。照道理,她应该要付出法律的代价。

秦汉嶙摸了摸她的后脑,摇头说:“不会的,他不能抓我的人。”到了关键时刻,他得给她信心。再说,商彤霁的身份他迟早是要给她洗白的,因着她自来到他身边之时起,她便就一直都只是他的人。

话是这么说,可法律是无情的,从来都不会因为一个人的灵魂被置换从而放过罪恶。与其说宣判罪行是在让一个触及法律红线的人受到惩罚,不如说这是一种宣告:告诉世上所有的人,做人就要安分守己。

“真要抓我,其实他们也是有理由的。”商彤霁不是学法律的,可她也不是法盲。道理她懂,现实她也不敢去妄猜。

“别多想,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儿。”秦汉嶙将她抱到怀里,他不信自己办不到。“你得信我,我会给你证明你的清白。”虽然事实魔幻,无论是出于私心还是出于公正,他都想她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