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上午去套洪贤民的这事儿我还没和你汇报呢。我碰到他的时候,他正骑着自行车回学校。看样子不是刚到的样儿,应该是出去过后匆忙赶回去。还有,他不认识阿杜的脸,但有可能知道阿杜这个人。”她转移了话题。
早上的事情秦汉嶙已经知道了不少,但是他不会告诉商彤霁他在校长办公室放了监听。他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顺着她的话,说:“这很正常,情报系统的人相互之间都不一定知道彼此,除非有任务交接。而且,他最近很忙,尤其是忙张有年的律师。对了,他有和你提及律师的事情吗?”
商彤霁把奶油蛋糕夹层里的草莓挑出来吃,她一边吃,一边回忆说:“有,他说律师不是中城的人,底子很干净,你挑不出毛病的。”说到律师,她问:“张有年被捞出去了吗?”
“在章厅长手里拿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秦汉嶙在烟灰缸里抖落烟灰,回应她。他抽了一口大的,看着她,说:“再帮我一个忙,就今天晚上。”
“这就是你说的那件可以让我不用还赎身钱的事情?”商彤霁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形容她此刻的心情。有一种近乎于解脱可却又不轻松的矛盾感,又有一种被他始终当做工具人的失望和委屈。可她想,她又有什么立场去要求他,他和她之间从来都不是势均力敌的。
“算是吧。”秦汉嶙先这么和她说,他其实并不是这样打算的。他看她睫毛又开始扇啊扇,那双含水的眼睛对着碟子里的蛋糕目不转睛。他轻笑问:“不愿意吗?”
“没有,怎么会不愿意呢?你帮我摆脱舞女的身份,我应该为你做事,这是很公平的交易。”商彤霁能说什么,她想说的话从来都是说不出口的。只是,心里的委屈真要她憋着,她也还没到这个火候。
“我说呢,你怎么突然早回来了,还给我带了奶油蛋糕。看来,你早就想好了要继续用我这个工具人。”她学着他对她半开玩笑说话样子,低头装作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蛋糕上,无所谓地自嘲说。
她的自嘲里有委屈,秦汉嶙听得出来。他看着她拿着叉子在碟子里一下又一下毫无目的地刮动奶油,就连她刚刚说好吃的草莓似乎都让她丧失了兴趣。她在难过,他看出来了。“怎么会是工具人呢?你不是她,我一直都知道。而且,你从来都是我的人啊。”他的声音很轻,可也很有力量,因为他很笃定他说的话是他的实话。
“几点呢?”商彤霁收起她的情绪,她换上笑容,问他。她注意到他神情有一丝迟钝,便就姿态大方,且语态轻松地与他解释说:“我是说你让我帮的忙几点开始?还有,我要做什么,注意什么……你还没和我说呢。”
也许是梁静茹的《勇气》听得少了,她没有勇气去理解他的话和他的眼神,也没有信心去相信自己可以很勇敢地面对未知。更何况,他什么都没有明说,所以她只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一切照旧,这是最安全,也是最好的相处模式。
就像是水滴落入碧海湖泊,涟漪他看见了,可回音呢?他抛出了橄榄枝,但每一次的前进都会引来她的退缩。她在想什么?这是他此刻的疑惑,他忽然觉得他看不懂她。
“今晚可能得晚一点,要等陈勇的电话。”秦汉嶙回到他们的‘交易’上,“我会带你去警察厅见张有年。到时,你需要配合警察厅的人演一场帮助他越狱的戏,从而诱导他认罪。”他承认这是诱供,可这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商彤霁听了后,不同于第一次的强烈拒绝,她这一次反倒是有些习惯了。实话说,她‘习惯’的有点儿快。不想让他再说那些会让她心乱的话,她开始说笑,“晚上才行动啊,这属于加班了吧。按照劳动法,加班得给双倍报酬才行。”
她在和他开玩笑,但是他却不想笑。香烟被抽到了烟屁股,烫手的温度让他回神把烟在烟灰缸里掐灭。“可以啊,不仅仅是钱,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你开口我都可以依你。而且,我说过很多遍了,你不是我的工具人,你是我秦汉嶙的女人。”
还有一句话,他有在心底里暗暗地说:这一次一定是最后一次,他保证。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预设的时间还是没有遵守。。。啊~~好在我还是更新啦~不知道小伙伴们有没有在读书的时候遇到过一种关系:明明她(他)知道你的想法,并且你也感受到了对方也有同样的想法,可就是谁都不愿意把话说得很明白。然后,就一直隔着点什么。最后,随着毕业就再也不提了,直到各自结婚生子。反正,就是不敢面对自己,也不敢面对对方,没有勇气可却还是会有控制不住的小期待。也许,外向活泼的商彤霁还在用学生时代的少女心事与秦汉嶙相处吧。其实,感情并不是勇敢的那一方在分开时会受到更多的伤害,而是无论勇敢与否,分开就是会受伤会难过。希望,商彤霁可以抛开压力,面对自己的心。还有,同样看到这里的小伙伴,你们也要幸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