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美的景象也有被打破的一刻,秦汉嶙不可能一直站在门口‘欣赏’她的睡颜。更何况,夜里风大,他得将阳台门关上。“开着阳台门睡觉,你也不怕吹多了着凉。”他言语温柔地‘训斥’她,并同时给阳台门落上锁。
“唔……我是不小心睡着的,我在背资料。”商彤霁伸了个懒腰,她看着手里的纸张,很是忧愁地发出一声叹息。
“有那么难记吗?你上学的时候没背过课文?”秦汉嶙走到她跟前,抱胸低头看她,言语里都是轻笑。
商彤霁对上他嘲笑的目光,举起手里的纸张吐槽说:“十几页啊,都是毫无逻辑关联点的碎片信息。我要给它精确无误地全部都装进脑子里去,这哪里是背课文,这是遭罪。”
“就冲你做事情拖拉,记东西能力差这两点就可以看出,你绝对不是原来的商彤霁。”秦汉嶙似是嘲笑又似是夸奖,除了他带着笑的面庞,话语里尽是耐人寻味的褒贬。他看她表情痛苦,便从她手里把资料拿走,翻看了几眼后,和她说:“到床上去。”
“干嘛?我是在背书,又不是进被窝,你大晚上的别影响我学习!”商彤霁回想起昨晚和今天早上他对她异常亲密的行为,她带着警惕心,欲要站起身抽走他手里的资料。
秦汉嶙一把抓住她伸出的手腕,他一个转身便就将她拖拽着丢上了床。同时,他也把手上的资料放置到了床头柜上。“商彤霁,你要是再乱想,我可就真把你想象的那些画面都一一付诸于实践。”他半威胁式地一边解开睡袍丢到沙发那边,一边掀开被褥。
商彤霁往床另一边挪,她紧了紧睡衣衣领,此地无银三班两地回怼:“是你在胡想才对,我对你没有兴趣。”以防被人戳穿心思,她还特意把眼睛瞥向别处,不去和他对视。
“你怎么知道是胡想?除非是你自己在想。”秦汉嶙笑看她,并往床上躺。他把床头台灯打开,且把丢在床头柜上的资料拿过来。就着灯光,他坐靠在床上,边看边说:“你躺进去,别着凉了。”
灯光下,他的侧脸轮廓被展现得十分优越,高耸的鼻梁和长长的睫毛让人一看就觉得英气逼人。她看着他认真翻阅的动作,发觉他的眉宇之间仿佛像是藏了浩瀚宇宙一般,让人想要探索却又紧张害怕。他是好看的,她承认此刻的她看迷了眼睛。
“啪!”一声纸张敲打脑袋的声音从商彤霁的额头上响起。秦汉嶙侧头看她,挑眉问:“看着我发愣干嘛?你是不想背这些东西,想做点儿别的?”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有些男人不讲话的时候真的很迷人,可是一开口就让人想打死他。商彤霁抿唇看他,猛吸一口气,带着白眼掀开被子就往被窝里钻。如同他此时躺在床上的姿势,她坐靠在床头,和他说:“来吧,秦少帅。你问,我答。”
“行,那我就开始抽问了。”秦汉嶙翻看到资料后半部分,问:“张有年的学历和职位,还有他和秦家三小姐之间的关系是什么?”
“张有年是北城师范大二的学生,洪贤民的关门弟子。同时,他也是北城学生会的主席,和秦家三小姐秦桃芝的关系是同事,而秦三小姐是北城学生会的副主席。”商彤霁记得这些,昨天在秦公馆的时候听张有年自报家门时说过。
秦汉嶙听她背诵流畅,就继续抽问:“张经理和张有年有什么关系?”
张经理?商彤霁稍稍反应了一下,而后反问:“你说的张经理是不是金云歌舞厅招我进去的那个?”她见秦汉嶙没有表情,好像是不愿意回答的样子,她皱了皱眉头,低头暗想几秒后,回答:“如果是金云歌舞厅的张经理,那他和张有年应该没什么关系。”因为,她没有在资料上看到这俩人有交集。
“你怎么知道没有关系?万一他们有关系,只是你不知道呢?”秦汉嶙看向她,提出了一个很具有代表性的观点。他看她一脸‘你耍无赖’的表情,便解释说:“你不确定的就不要说得太满,模棱两可带过去就行,不然容易让人看出端倪。还有,有些时候你也不要太快给出答案,脑子里过一下人物关系,推敲一番后再说。别莽莽撞撞地让人找到破绽,抓到话柄。”
“哦,知道了。”商彤霁点了点头。她脑子里开始回忆张经理和张有年的相关信息,一边推敲一边说:“张经理选了我进歌舞厅是因为我不要他发工资,而我进去的时候就直说让他把我推荐给你,并答应事成之后给他分钱。他知道我是中城来的,甚至猜出了我的底细,但是没有告发我。而张有年又是洪贤民的人,他们都为中城办事。人物关系抽丝剥茧,也许,张经理和张有年真的有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