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9点15,商彤霁刚吹干头发。她把吹风机放回浴室,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刚刚还在坐靠在床头看书的秦汉嶙已经侧身躺下了。
她觉得他应该还没有睡着,便就在关了灯打算上床的时候推了推他,说:“你睡边上点儿,我没地儿躺了。”同时,她还在拉扯被子。
后背像是有小猫爪子在挠,秦汉嶙翻过身,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且用力向下一拉。
毫无疑问,就像是偶像剧里男主角与女主角的激情戏一样,商彤霁脚下不稳,整个人都趴在了他的身上。他们面对面,鼻尖对鼻尖,唇齿之间的呼吸混乱交杂在一起。
“你别抱我,有点儿热。”商彤霁下意识地把脸别开,她觉得这样的姿势实在是太暧昧,容易让人犯错。而且,秦汉嶙今天晚上的言行有点儿不正常。
手掌摩挲在她光滑的后背,秦汉嶙感受着她的体温,在黑夜里看着她的面孔,并且回忆着这具身体曾经穿着这身衣服与他做过的那些不可描述的事儿。“热的话……可以解开……”他低声在她耳畔呢喃,手掌从后背移到系带上。系带绕上食指的尾端,他将她越抱越紧,仿佛是在为那一下‘致命’的拉扯做准备。
夜色浓浓,最是意乱情迷的时候,饶是商彤霁不停地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可她还是会被他的轻抚给打乱节奏。尤其,当他的唇贴在她的耳边,唇瓣似是有意又似是无意一般地与她的耳垂触碰时,她觉得她的心神都要被他掠夺走了。
“别这样,秦汉嶙。”残留的理智让她还是出声劝说他,希望今夜俩人还是各睡各的,别做会让他们的关系变复杂的事情。“我……我不是她。”她不想做谁的替身,更不想糊里糊涂地代替谁去满足他,她也必须要让他知道他现在抱的是谁。
她不是她,所以他不能对她那样,秦汉嶙懂了她的拒绝。他松开手,暗想是他把她们混为一谈了。转过身,他把大半的被子都留给她,并且也很公平地把床分了她一半。“别着凉,睡吧。”他终究还是要分清楚她们,他也做不到对她用强。当然,他也不是那种只顾自己的男人。
他的克制就像是落地钟表上的钟摆,左右摆晃后撞上了她心神的一处。她躺在床上,把他给她的被子盖上身,然后悄悄地背过去。她以为她会睡着,可闭上眼,刚才的一幕幕却在她的脑海里以5d电影的方式反复翻滚。好像,她的后背还留有他手掌的余温,她的耳垂还记得他唇瓣的柔软触碰。
“张有年究竟是不是真凶?”一声不符合此刻气氛的疑问将卧室的寂静突然打破。
问题是商彤霁提的,秦汉嶙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能感觉到她很焦虑,睡不着。其实,他也没有睡着,他脑海里所翻滚的东西并不比她少。“我不知道,我不是警察。”他淡淡地回应她,不展露一分一毫的情绪。
商彤霁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黑色,她脑海里的画面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沙地沼泽。沼泽就像是长了手一般,它在冲她招手,而她却很害怕自己会陷进去。不敢再去想了,她逼着自己把思绪打断,说:“你一向想得多,又知道不少事情,怎么会不知道呢?”
不同于商彤霁自虐型地转换情绪,秦汉嶙喜欢安静。他被她惹得有点儿烦了,便又转回身,且将她也掰过来,问:“你精神好,还不想睡对吗?”
“没有,我只是有疑惑而已。”为了给自己辩解,她特意补充说:“我虽然站在警戒线外,但是我也注意到了他的表现的确是有点儿奇怪。明明案子还没有定下到底是谁杀了阿杜,可他却一直在引导说是秦公馆内部的下人因为和阿杜有矛盾而激情杀人。而且,他一直在不停地举例辩解自己不在场,什么花园秋千、春风拂面这些听着都太扯淡了。”
“为什么扯淡?”秦汉嶙没想到她还真认真分析起案情来了。
“今天刮台风下雨,到下午3点多的时候才有转小的迹象,4点的时候太阳才稍稍冒出了落日的余光。他说什么春风拂面,坐在花园秋千上的时间怎么算都应该是在3点之前,那个时候雨最大,他难道是在欣赏淋雨吗?感受大自然的天然淋浴功能?”商彤霁当时就觉得张有年在说谎,事后回忆更觉他有为自己洗白的嫌疑。
这一点,秦汉嶙也是觉察到的,所以他特意看向张有年裤子臀部位置,发现一点儿打湿的影子都没有。“看来,你对这桩案件很有看法。既然你说他有杀人嫌疑,那他为什么要留在现场,而不是一走了之?”看她说得起劲儿了,他便接着问下去。
按照商彤霁看《法证先锋》多年的经验,她带着港剧探案的思维回答说:“为了反向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