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彤霁看着他,注意到他的衣服扣子全开了。外衣和衬衣的衣襟随意地敞开,里面没有赘肉的腹肌和胸肌像是大口喘气的巨兽一般肆意袒露。“衣服怎么坏了?”她轻声问他,带着好奇和猜想。
“和你无关。”秦汉嶙冷声回答,并顺手把衣襟合上。他知道她在看,但他没有心情展示。
真是霸道军官好冷酷哦,商彤霁撇嘴暗暗嘲讽,心想她也不是很想知道呢。
回到洋房,秦汉嶙一进门就脱衣服。军装外套被他随意脱下向后扔,好似浑身上下都是戾气,充满着不爽的意思。
商彤霁就像是投篮运动里的篮筐,秦汉嶙随意一扔就把衣服扔到了她的头上。这批头盖脸地就是一件衣服,她将他的军装外套从头上拿下来,生气地问:“你干什么呀?扔衣服也不看看身后有没有人?”
秦汉嶙停下脚步,他转身看她,本想要发脾气的,可看她头发乱糟糟,小小一只抱着他的军装外套倒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可怜。他收起脾气,想起他老子让她给他缝纽扣,便问:“会缝衣服吗?”
商彤霁被他喜怒无常的态度整得有点儿懵。她都做好准备和他吵架了,没想到他竟然开始好声好气地对她说话。她低头看了眼怀里的衣服,点头回应:“会啊。”
“真的假的?”秦汉嶙讥笑嘲讽,他看了眼她的手指,不像是会拿针线的那种。
又拿鼻孔看人,商彤霁不服,梗着脖子为自己争脸面说:“我不会,难不成你会?”她就是不喜欢他总是用嘲讽的语气和她说话,这让她特别的生气。她怀疑自己再生气下去,可能会被他气出更年期和乳腺癌。
小小矮矮的她,梗着脖子仰着脸,一副‘不争馒头争口气’的模样把秦汉嶙给逗乐了。他没忍住,轻笑一声后,挑眉点头,眼神示意她和他上楼。“行,缝扣子的活儿就交给你了。”
什么叫做‘交给你了’,口气好像是恩赐了什么好东西一样。商彤霁跟在他身后,一边爬楼梯一边翻白眼,对于他的爹味儿言行,实在是讨厌极了。
秦汉嶙回到卧室后,他把衬衫也脱了交给她,并吩咐:“给你一天时间,把这两件衣服的纽扣原封不动地缝回去。”
商彤霁接过还带有他体温的衣服,感觉自己像是个老妈子一样。“我只能说尽量。如果你要百分百还原的话,我建议你去买新的。”她也就是小时候给芭比娃娃缝过纽扣的水平,她这种手艺都称不上是手艺。
“你先缝着吧。”秦汉嶙也不是非要她做到最好,他看她一脸忧愁,这并不是他的本意。
他口气软了很多,商彤霁抬头看他,眼前出现的画面让她突然愣住了。现在大白天不比昨天晚上,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他一身的疤痕交错横陈。
“你的身上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伤疤?”生活在现代社会的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身体,她不知道他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变成这样?
如果不去管她的灵魂,秦汉嶙和她已经相处了3个月了。那么多个坦诚相待的夜晚,她抚摸过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肤,也感受过他的温度,可她却从未像她一般地问过他身上的疤,也从未对他有过任何的关心。
仿佛是看到了她眼里此刻的惊愕,甚至他好像还读到了一点儿心疼的意思。这种感觉让他觉得陌生,他不自在地转过身,并像是逃避一样地往浴室走去。不愿去承认他是有柔软和脆弱的,他刚硬地回应说:“又不是油头粉面,养尊处优的公子哥。我是靠打仗吃饭的,身上怎么可能会没有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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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秦汉嶙一进浴室就把门关上了,并且在他也不明白为什么的情况下落了锁。他双手撑在洗手台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不知道他在逃避什么?亦或者是他在慌张什么?
心不由自主地用力跳动,心脏跳动的声音似乎隔着他的胸膛从他的肌肉传递到全身。他的脑子里都是商彤霁刚刚看他的神情,他不懂她为什么会那样看他,这让他很不习惯。
烦躁回到了他的身体里,他一把拧开洗手池的水龙头,哗哗的水声似乎可以冲刷他此刻的所有不解以及燥热。他低下头,双手捧起冷水就往脸上拍。
4月北城的水还是挺冰凉的,浇在皮肤上并不是一个舒适的温度。秦汉嶙感受着这股透凉且稍许刺骨的水温,他混沌的思想暂时得到了物理性地舒展。他想,也许是他今天早上脑袋气糊涂了,所以才会对她有柔软的想法吧。
淌着水滴的面庞从洗手池内抬起,他再次看向镜子,被冷水激得略显煞白的面孔让他恍惚有一瞬间的愣神,他好像看不懂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