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帅瞟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把睡袍给穿上。他一边系腰带,一边骂道:“你他妈是闲出屁来,管太多。老子我给你一个军队管你还管不够,现在都管到你老子我头上了。”他不喜欢秦汉嶙管他私生活,所以格外生气。
秦少帅可不看秦大帅的脸色,他见他老子衣服穿上了,便直接拉开主卧大门。他比了个‘请’的手势,假装恭敬地说:“我妈死的早,妹妹年纪也尚小,我这是替她俩照顾您呢。”
“呸,少给老子来这套,假模假样。”秦大帅不领情,他知道秦汉嶙是看不惯他娶李曼云做三房,所以才这样损他的。“你玩舞女歌女的,我何曾说过你?你与你那些莺莺燕燕在一块儿的事儿你当我不知道?你是我生的,你那点儿德性,我清楚得很。”他走到门口,哼着鼻子损他。
秦汉嶙挑眉,听着父亲对他的评价表示非常的不满。他走在秦大帅身后,为自己辩解说:“爸,您可看错我了,我至少不会朝三暮四,同时和两个及两个以上的女人在同一段时期发生关系。”
秦大帅推开书房的门,讥笑道:“嚯,你是要我夸奖你是个专一的男人吗?”这话说出来,他都替他儿子害臊。他走到书桌那边坐下,向后看了眼保险箱,故意说:“就是你的女人,昨天听说还在这间书房里被你抓包了。我劝你别专一,当心被女人伤了心。”
不同于秦大帅的死要面子,秦汉嶙表现得很是大方。他撇嘴点头,一脸悉听教导的模样说:“爸爸的关心我收下了,多谢。”
“说吧,你无事不登三宝殿,有屁就放。”秦大帅坐靠在椅子上,他不想再和儿子贫嘴,便让他快点儿把正事交代了。
秦汉嶙不含糊,他直接捅开天窗,把话撂明:“您为何要给姓钱的30万大洋?我不信您不知道他这是在问您要糖吃。”
秦大帅不急着解释,他看着儿子愤怒的面庞,反而淡定地问:“那你觉得呢?”
“我觉得就不能惯着他,应该让他知道他现在得听谁的号令。既然说是归顺,那就该有归顺的样子。仗打到一半,他说停战就停战,他是拿北城百姓开玩笑呢?还是拿打仗的兵开玩笑?亦或是他想给我老秦家摆脸色?”秦汉嶙把自己心里所想的都说出来。
看着儿子咬牙切齿地说这些,且双目都能喷火的样儿,秦大帅皱上了眉头。他从抽屉里拿出烟,点上一根,问:“你是不是觉得这场仗应该你去打?你觉得你比钱司令有本事?”
“不敢说比他有本事,但至少我不会拿人命用作为自己谋利的工具。”秦汉嶙表明自己的立场,提出要求说:“我想带兵去增援,您给我1个月,我保证给您打一个漂亮的仗。”
听着真是一腔豪情,真有一股子年轻人打仗不要命的劲儿。可惜了,秦汉嶙是秦大帅的儿子,他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去冒险的。吐出浓烟,他给出他的看法:“用兵不疑,疑兵不用。既然钱司令已经在前线干了1个月了,没必要临阵换帅。且不说你带人去了以后他要如何自处,就是其他人看了后要怎么说?”
不等秦汉嶙解释,他直言:“如果他们说你是我派去看着钱司令的,这证明我秦观啸不信任他。如此一来,他手里的秦家兵还怎么有信心打仗?会不会担心站错队伍,怕打了胜仗还是要吃枪子儿?另外,他手里自己的兵则会不服,到时候来个揭竿起义,别说是这场仗完犊子,就光是这些人闹起来也够我们喝一壶的了。当然,他们也可以说你是去抢功劳的,毕竟这很有可能是北城最后一场内战了。谁打赢,谁就是大功臣。”他大口吸烟,而后抖落烟灰说:“军心不可动摇,打仗最要紧的就是气势。你不能坏你老子的局,不能意气用事。”
“我不要功劳,这仗只要能赢,只要能结束,谁打的我不在乎!”秦汉嶙不是贪图军功的人。走到父亲的书桌前,他看着他,坦言:“您以为这30万大洋送到他手里后他就会满意?他要的真的就只是钱吗?您不怕他拿了钱依旧拖着,然后以将士性命和战事时局为要挟向您讨要更多吗?”
秦大帅对上儿子的眼神,他浅笑一声,点头说:“那就再给他呗。”
“如果他要的是北城呢?您也给吗?”秦汉嶙没想到父亲会这般轻松地说出这种话,他紧咬后槽牙,提醒道:“父亲难道是忘记了大哥到底是因何而丧命的吗?”
大儿子的死秦大帅没有忘记,他永远都会记得在得知噩耗时的悲痛。他将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厉声警告道:“秦汉嶙,你给老子我记好了。你今天所拥有的一切都是老子我给的,我能给你兵,也能全部都给你收了。你识相的话,就把你那一肚子没用的疑惑都收起来,别惹你老子我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