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邻村一农户。”管事斟酌道。
“一个普通的农户就能随手拿出几十两银子。”赵茂生冷笑一声,“我倒不知如今淳安县的县民这样富庶了。”
管事见他面色不好看,也不多说什么,只垂目站着。
过了片刻,才听他又问:“其他地方呢。”
“其他地方一切顺利,如今已然屯粮三千石,其他各省亦派了人过去,只是快到秋收,农户们暂时得了喘息之机,卖地的并不多。”
赵茂生手指轻扣着栏杆,一边唇角勾起,凉凉开口:“无妨,便是过了夏秋两季,冬日却不好过,再将粮价提高两成,要是县令询问,就去天香楼包个清倌。”
“是。”
管事应下,又问起酒楼之事,“如今何家的食为天一直跟我们作对,可要找人上门去堂中‘坐坐’?”
这“坐坐”自然不是普通的上门吃饭,而是要与对方找些麻烦。
“不必了,我爹已经与那人搭上了线,酒楼那边不过就是个幌子,重点还是要收粮,这也是我们唯一能搬上台面的筹码,不必为此横生枝节。”赵茂生想了想,直接摇头否决。
正说着,有小丫头端了药过来,垂首恭敬道:“少爷,这是夫人叫奴婢送来的。”小丫头生得唇红齿白,声音清越,是个十分好看的美人坯子。
赵茂生看了她一眼,唇角浮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那丫头发觉有目光自脸上扫过,大刺刺的不带任何遮掩,只觉如芒刺在背一般,又有些说不上的羞耻感,脸色陡然涨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