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白羽见他不屑,将刚才与秦采薇对谈之语一一道出,语中欣赏之意颇浓,末了总结道:“秦贤弟虽生于微末之间,然气度心胸却让人折服,不愧是秦姑娘的兄长。”
不愧是秦姑娘的兄长?陈青山嫌弃的啧啧两声:“果然,男女之情使人盲目啊。”
待要低头,卫白羽却又道:“孟固贤弟,我记得你说过,你舅舅在县里当仓大使是吗?”
孟固是陈青山的字,仓大使为县衙小吏,主管仓库及守卫,其中亦包括粮仓。
县衙最大的官是县令,之后是县丞,然县令每三年调换一次,县丞及以下编制人员却不是。
这些人常年占据县衙要职,彼此之间亦有利益关系,是真真的地头蛇,若没他们的配合,县令是绝对做不好事的。
陈青山面上几分惊讶,“难得你这样刚直不阿的人,竟然肯为了别人开口。”
卫白羽无奈一笑,“水至清则无鱼,这个道理我自然明白。”
随即又道:“只是如今朝廷收税本就重,加之地方斗量时淋尖踢斛又太狠,我只怕秦贤弟不知其中关窍,到时得罪司税使,因此想烦劳孟固贤弟与令舅招呼一声,可否免了这踢斛,其间差价我自当补上。”
所谓淋尖踢斛,指的是百姓在交粮时,收税官会用脚狠狠踢一下那斛斗,如此自顶上洒下来的粮时便被当做损耗流入私人口袋,而百姓则仍需补足应交粮款,算是一种雁过拔毛的行为。
“这倒是用不着,不过少上一个两个的,这点人情我还能替你担下,要说给钱就见外了。”
陈青山不在意的摆摆手,又问:“你那秦贤弟叫什么名字?”卫白羽便提笔与他写了下来。
三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