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采薇哼笑一声,她果然没猜错,对方之所以如此心急赶人,恐怕打的主意就是二者兼得,不得不说这已经不是道德层面的问题了,而是真的刮地皮。

“啊,对对对!就是这样,这麦子是我种的,秧苗也是我插的!不在这文契之上!”

老妇人如获至宝一般囔囔,众人眼见形势逆转,也跟着开心起来,如此至少母子二人不至于身无分文流落街头。

“呵呵,这地既已归了我们,种的东西自然也是,你若敢将其割去,咱们县太爷可是英明得很,难不成你这老妇想要去蹲大牢不成?!”男人傲慢的抬起下巴,语带威胁。

听说要去官府,众人又吓得噤了声。

人人皆知赵家财大气粗,更有人言其与县太爷有勾连,若是闹到官府,吃亏的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可秦采薇却不这样看。

若是对方真能一点王法都不顾,那文契上所写的利息便不会是律条规定内的百之二四,而是翻倍甚至更高。

实际上,民间便有放印子钱的人,追债的手段比这酷烈得多,可为什么他们还是要掐着逾期后才来收地收房呢?自然是因为不敢在明面上犯王法。

也就是说,要么赵家与县令勾连的事为假,要么即便有勾连,最多也就是偏袒,却不会全数包庇。

“是吗?文契上写的是以田地、宅院抵偿债款,既是交还田地,那自然要修整好,如今那地里还长着庄稼,严格说来反而不满足条件,不是吗?”秦采薇笑吟吟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