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铜镜放下,傅清忱瞥了她一眼,“被蚊虫叮咬很可笑?”

被蚊子咬了自然不好笑, 关键是那红艳艳的小包正好落在了他的鼻尖上,加之他又总是冷着个脸, 这反差便着实大了些。

“快洗脸吧,待会就要吃早饭了。”秦采薇掩唇轻咳一声,将帕子递到他手中。

傅清忱擦着手,发现某人目光总往自己脸上瞟, 手背不经意擦过鼻梁,挡了挡。

吃过早饭,李氏去了红薯地除草,秦采薇则挑了水去浇菜地, 又将换下的衣裳洗了,两人各自忙碌着,时间很快来到下午。

树上的知了被晒得吱吱乱叫,日光亮得晃人眼, 后山村的村民们已从地里回来, 此刻要么在家休息, 要么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闲话家常。

秦采薇却坐不住,她再次换了女装,打算去县城一趟。

上次那本《捕虫说》给她的启发很大,她打算将古代的农技知识收集整理一下,然后再结合自己前世所学,找出科学种田的办法。

再就是她家的窗纸破了,晚上一直有蚊虫飞进来,顺便再买点窗纸糊上。

不想才走到半路,却见前方一阵骚乱,有女子痛哭的声音传来,嘈杂中还夹杂着几道男人的喝骂声,路上行人皆驻足在一户人家门前指指点点。

秦采薇将头上草帽压了压,走近便见一伙颇是强壮的男人正不断将屋中的东西朝外丢,都是些破旧的棉被和打满补丁的衣裳,院子里,一个白发苍苍的妇人正求他们再宽限几日,却被对方一把推开。

老妇人摔在地上,她儿子立时就要上前理论,却被那伙凶神恶煞的人围着打了一顿,躺在地上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