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口气转身,正要问傅清忱饿不饿,就见床脚落着一个鼓鼓的荷包,里头像是装了什么东西,打开一瞧,正是自己昨晚抓给他的那把南瓜子。

秦采薇看了眼那几乎没有动过的瓜子,又瞧了瞧床上那依旧冷漠的人,唇角微抿:“你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倒了一颗南瓜子放进嘴,秦采薇嚼了嚼,嗯,虽然回了点潮,但还是挺香的,于是又丢了一颗进去,嚼得“咯吱”作响。

见女儿气哼哼出来,李氏一愣,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问她:“这是怎么了?跟傅哥儿吵架了?”

秦采薇脚步一顿,她生气了吗?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唔,腮帮子有点酸,再低头看了眼手上的荷包,她舒出口气。

对方不肯接受她的好意又如何?只要自己无愧于心就行,他要自虐便自虐好了。

想明白了的秦采薇面上重新浮起笑意,朝李氏举了举手,“这里有炒南瓜子,娘要吃吗?”

“刷刷~刷刷~”

两人合力捣着石臼里的醉鱼草,秦采薇不发一言,李氏则时不时的抬头看她一眼。

之前女儿生气,要么摔东西,要么骂人,是个火爆脾气,李氏虽害怕,却也知她火发过了就完。

可现在女儿一点要暴怒的迹象都无,安安静静的模样再是和善不过,可越是这样越叫她忐忑。

“咳咳,薇姐儿,这草舂得差不多了,剩下的我来就行,你回屋给傅哥儿煎药吧?”李氏接过木杵,试探着开口。

秦采薇淡淡一笑,将旁边的水桶提了过来, “不要紧,时辰还早,药本来就是饭后才吃的。”

为了防患于未然,这几天后山村的村民们都没歇着,打算的便是每天都去麦地里喷一遍药水,直到度过乳熟期为止,到时小麦已经蜡化,麦蛆也不能再吸取汁液,收成便算是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