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哇,娘!”
洪亮且吵人的哭声将诡异的气氛打破,傅清忱垂下眸子,见指尖那粒南瓜子已被捏得粉碎,曲指弹开。
“你走吧。”
话音刚落,小孩似被冻住了的身子突然一动,提着竹篮飞也似的跑了。
重新捏了颗南瓜子在手中剥着,傅清忱目光不自觉的落在自己手背上。
扭曲的骨节已经正位,紫红的淤血也散尽,甚至连伤疤都在褪去,过不了多久便会一点痕迹也看不见。
可是消失了就代表什么都没发生过吗
正出神,屋外又传来一阵“蹬蹬蹬”的脚步声,刚才被吓跑的那小孩又回来了。
但见他一只手握着个窝头在啃,另一只手上则捏着个闪烁不停的东西朝傅清忱递来,“你别不高兴了,你娘子待会就回来,这个送给你吧!”说着把一个闪着光晕的豆荚往他手中一塞,又颠颠的转身跑了。
傅清忱看了眼那豌豆荚,里头萤火交相辉映,两只小虫儿静静趴在内壁上似两粒小小的豌豆,童趣盎然。
他伸手将枕下那只也摸出来放在掌心,静静看了片刻,突然轻笑一声将手心合拢,两只豌豆荚被瞬间捏扁,而后又被弃在了地上。
秦采薇回来时已是第二天早上。
久未熬夜,她还有些不习惯,脑子也蒙蒙的,回屋之后想也没想,直接走到床边就直接躺了下来,一转头便睡沉了。
傅清忱转过身,就见一张女人的脸突兀出现在眼前,眉目修长,唇瓣嫣红,浓密的睫羽安静的阖着,呼吸浅浅,显然睡得正香。
他皱眉朝后退开些,刚才那因距离过近而显得有些陌生的五官又熟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