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另外两个人都不大行,顾南言先给苏紫萍披了个毯子,然后架起苏河政,送他回房间去睡。
再回来时,却见苏紫萍摇摇晃晃往门外走,眼睛半睁未睁,脸蛋酡色粉红,再没有了经营酒楼时的强势,软糯的像是露肚皮的小猫咪。
手里还拿着一个酒碗,随着她晃动的步伐,酒水四溢。
人比月色更美。顾南言被眼前美景迷了眼,呆呆看着苏紫萍摇摇晃晃向他而来。行至门槛处,苏紫萍一个趔趄,顾南言连忙飞身扑过去,一把扶住将要跌倒的人儿,使劲一拉,将她拉入怀中。
轻叹一口气,“娘子,我送你回去睡。”
“我还……能喝……”苏紫萍将酒碗凑到嘴边,还想再喝一口,顾南言一把夺过,咕咚咕咚一口喝光,将酒碗放到一边,哄道:“没酒了,去睡觉。”
“有的……我爹埋了二十坛女儿红!为我成亲准备的……咦……你是谁……”
顾南言无奈道:“你说我是谁?”
“像……夫君…嗝……我夫君特别……好看……走到街上都有…小娘子掷花……
对……掷花……”苏紫萍像是想起什么,使劲推开顾南言,摇摇晃晃往梅树下走去,顾南言在她身边虚扶着,生怕她跌倒。
只见苏紫萍踮起脚尖,“咔嚓”一下,折断一枝梅,朝顾南言的胸膛一掷,随即咯咯笑起来。
如银铃般的笑声混进爆竹声声的夜里,彷佛世间最美的音符,“我的相公……只有我能掷花……”
月牙弯弯,是心上人眉眼的形状,梅花一朵接一朵朝他掷来。此时此刻,顾南言情不自禁捂住心口——
那里,已经塌陷得一塌糊涂。
眼底的光彩慢慢回笼,原来她不是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