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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子带倒了两只毛笔,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顾南言瞳孔微缩盯着官兵远去的方向。

那角紫锦色的衣袍,近几天总在他眼前晃,是张二痞。

路过拐角处时,张二痞似有所查,两根手指无力地朝顾南言的号舍方向晃了晃,在顾南言的眼中留下一道虚弱的残影。

粪桶也被官差们抬了出去,所经之处考生们纷纷掩住口鼻,甚至偶尔传来一两声“呕”地声响,不知道谁吐了。

号舍内配有床褥及粪桶,吃喝拉撒都要在窄小的屋内解决,哪怕是发生火灾,号舍也绝不可能开门,除非考生主动放弃。

而如果选择外出如厕,那么试卷上就会被标记上记号,代表此考生考试期间去过茅房,这样的试卷主考官基本不批的。

也就是说,不管张二痞还会不会回来,都相当于放弃了本次科举。

——“顾兄,李兄的烀饼不错,你不吃就便宜我了!”

早上张二痞从他手中抢烀饼的场景历历在目,张二痞也只吃过李高炎的烀饼。

时间不等人,直到脚步声消失不见,顾南言长长吐了一口浊气,又继续投入到答题当中。

无独有偶。

也就约莫一刻钟的功夫,熟悉的粪臭味再次传来,只不过没有刚才那么浓郁,也没有听到响亮的噗嗤噗嗤声。

顾南言拧着眉,手掌渐渐捂住口鼻。

这回的气息,明显是从他隔壁传出来的,虽没刚才的气息重,臭气却直轰他脑门。

而他隔壁,正是王楚越王七郎,和张二痞同样吃了李高炎的烀饼,只不过吃的没有张二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