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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上的纤纤玉指如青葱冷白,却比火苗还要炽热,几乎要将他的手臂烫坏。顾南言的视线紧紧盯着那处,眸光微闪。

若是旁的人发现有人在自家院中烧纸钱,非得破口大骂再将其扫地出门不可,苏紫萍竟然丝毫不怪罪他。

他哪里知道,苏紫萍作为一个接受过马克思教育的现代人,对这种事压根儿没什么忌讳。

正相反,苏紫萍此刻懊悔得不行,甚至不敢直视顾南言真挚的眼睛。

眼下处处火树银花,繁光缀天,小顾却只能找个没人的地方偷偷烧纸,太可怜了。

再想到前几天磨着人家题字,兴冲冲地跟人家探讨七夕会赚多少多少钱,更是后悔得想扇自己一巴掌。

人家父母忌日,还要对她拱手作揖,道一声恭喜发财,不由感叹我真该死啊。

“霜儿,你去前院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我留在这里,陪小顾一会儿。”

霜儿狐疑地扫了两人一眼,张了张嘴终究什么也没说,接过灯笼自行离去了。

反正是小姐家的后院,小姐都不在意,她一个丫头还有什么好说的?

四周归于昏暗,只有火光闪烁,与一墙之隔的热闹景象迥然两个世界。

许是月色迷人,顾南言蹲下身子,拢了拢四散的纸灰,一边烧纸一边说:“我父母是青梅竹马,自幼生活在一处,长大后奉父母之命结为夫妻,恩爱非常。只是母亲患有咳疾,常年连绵病榻,前年这个时候,一病呜呼。

母亲死后,父亲精神不振,终日饮酒。我不忍见他终日伤心,骗他说母亲托梦于我,劝他去考进士,他果真听了劝,拖着身子参加了第二年春闱,一举中榜。我本以为他做了官精神状态会好一些,还未等来朝廷任命,就在七夕那天为母上坟之时随母亲去了。

后来看他的遗书,才发现父亲早有求死之意,他说既然母亲想要他考进士,那他就带着进士的功名去陪她,也好给她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