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苏紫萍,他绝无可能站在这间书院,更不可能继续读书,一时间感概万千,倒让夫子误会了。
老夫子审视般看了顾南言一眼,接过银票,没再细问。读书人不事生产,靠父母、妻子做工交学费的多了,他只当顾南言也是这种情况,语气比刚才缓和了不少:“好好读书,来日金榜题名,为你夫人挣个诰命就是最好的谢礼。”
本来是美好的祝愿,顾南言的笑容却僵在嘴角。按照约定,金榜题名之日,就是他与苏紫萍和离之时,诰命什么的,委实不可能。
况且如苏紫萍般漂亮又能干,怎么样都不会喜欢自己这样一无所长的乞丐吧。
老夫子并未察觉顾南言的情绪变化,从书架抽了几本书,连带着将身份铭牌交给顾南言,“你先去课堂,待山长归来后,再为你办理入籍手续。”
去课堂的路上还是李高炎带路,李高炎颇为好奇,试探道:“顾兄年纪轻轻就已成婚,不知哪家千金如此好福气?”
刚才他就觉得不对劲,交个学费还能想起内人,莫不是吃软饭的?李高炎瞧着顾南言的一副好面皮,越发觉得很有可能。
“能与她成婚,是我的福气。”顾南言淡笑着纠正李高炎。
他并未听出李高炎的言外之意,避重就轻也只是思及苏紫萍交代过日后和离一事,担心说出自己是苏家的女婿有损苏紫萍闺名。
李高炎见顾南言嘴巴严得很,不免悻悻。
顾南言拜过授课夫子后,顶着好奇的目光,在课堂找了个空位就坐。夫子很有水平,顾南言听其讲课,受益匪浅,较之自己闭门苦读不可同日而语。他听得认真,并不知自己已成为斜后方小团体的议论中心。
“李兄,我怎么感觉……这个新来的,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说话的是坐在李高后面的书生,这人长了一脸麻子,绰号王麻子,经常和李高炎干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