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老婆，你们怎么回来了？”

孙小菲笑了笑，“早就回来了，看你坐在地上，我还以为你累了呢，你脸色这么难看，身体不舒服吗？”

裴恒站了起来，没有站稳，踉跄了两步。

“头有点晕，我没事，可能中暑了。”

孙小菲不疑有他，探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却发现冰凉冰凉的，把女儿放下来，担忧地看着裴恒。

“你有心事？”

裴恒手脚发凉，他心思飘忽，无暇顾及孙小菲的问题，满脑子都是三年前，最后一次见到裴熙，他那天早上，胆怯又渴望地看着他，最终沉默去学校的背影。

手机还在震动，他想关机，只当这是一场噩梦，可是这个梦太真实了，指甲掐到肉里的疼痛提醒着他，这不是做梦。

“没有。”

“不可能，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你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应对，是工作还是其他的事情？”

看着温柔的妻子，裴恒恍惚了一下，透过孙小菲，他好像也看到了方蕾，两人是大学初恋，毕业后顺利结婚生子，原本充满期待的幸福，因为那个孩子的降生，成了魔咒。

工作被辞退，救驾撞到别人，回家看到暴躁的妻子，和聋哑人没区别的儿子。

裴恒在那一刻，冒出一个疯狂的想法。

若是这个孩子不出生就好了，若是没有和这个女人结婚就好了，若是……

五年的折磨，不知不觉中，他和方蕾默契地做了决定。

当时两人约好，离婚后，把孩子放到乡下，总会有没孩子的家庭，也许会把那孩子带回家，就让他自生自灭吧，五年了，两个人都认为做到仁至义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