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巴不得替他把脉,应了一声就要上前,就见一直规规矩矩磨墨的原委突然手一抖,整块砚台打翻在地,墨汁洒了她一身。

雪白的肌肤,纯黑的墨,交融在一起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

林浅敏锐的察觉到,楚乾挚方才那因为疲惫而略显浑浊的双眼一下子亮了起来,嘴上责备着鸢尾如此不小心,却又已经不由自主的捉住了鸢尾的手在手心里揉捏把玩着,转头对林浅道:

“林家丫头,这事儿先不急。明晚朕在御花园设宴为楚王饯行,到时候你在为朕把脉。朕现在还有别的事要忙,你们先退下吧。”

林浅了然,可看着楚乾挚一副被榨干的模样,还是忍不住出声提醒:

“皇帝伯伯,我听人家说,最难消受美人恩,您后宫里又那么多美人,您还是要,注意一下身子才好……”

鸢尾幽幽的目光一下子便看向了她。

林浅不怕,直直与她对视着。

楚乾挚皱眉思索了一会儿,脸色突然变了,有些不悦:“怎么,林家丫头人小鬼大,竟然还管起朕后宫事务来了?还是你觉得,真的爱妃有什么问题?”

“父皇,浅浅不过是关心您的身子,一片赤诚之心。只不过童言无忌,还请您见谅。”

楚沐琰上前一步将林浅挡在身后,可他嘴上说的是见谅,态度却强硬的仿佛楚乾挚敢治林浅的罪,他便要冲冠一怒为红颜。

楚乾挚对这个儿子还是有几分忌惮,没再说什么,厌烦的挥手让二人出去了。

林浅气愤,嘟嘟哝哝着出去了,被楚沐琰拎着衣领带到了无人的小径没这才敢发泄似的扭打着身边的矮树。

“我不过是好心提醒他,哼!活该他被那邪祟给磨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