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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夏为姐妹两肋插刀,出来丢人现眼这一遭,最怕碰见的就是闻怀初。可人倒霉起来,总怕什么来什么,她假装自己不是季夏,对闻怀初不安好心的问候充耳不闻,加快步伐想赶紧从他眼前消失。

可闻怀初比她快,闪身一个大跨步就截住了她的去路。

“几日不见,不认得我了?”闻怀初低头,欠兮兮地追着她的目光跟她对视。

脸丢得无可转圜,季夏反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坦荡,抬头这才发现同样骚包的匣子闻怀初手上也拎着一个。

“景星延跪着求我给他夫人撑场子,很意外?”闻怀初瞎掰起来草稿都不打。

季夏顺着扯淡:“这么巧,简云桉也给我跪了!”

两人对视片刻,双双笑起来。

彼时被跪了的简云桉正在接待被死亡芭比粉吸引来的第一位客人,鼻子狠狠一痒,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呼之欲出,用尽毕生自持将其憋了回去,险而又险地稳住高贵冷艳的人设。

“喜欢什么,随便看看吧,不买也可以。”简云桉心道一句好险,表面仍若无其事地作画,好似全不受外物影响。

她反思过,觉得自己效仿现代人直播的形式搞错了,与其全靠三寸不烂之舌一通输出,不如大方公开制作陶瓷画的过程。

烟雨瓷画铺的木门大敞,从外一望就能看见门口娴静作画的简云桉。她看起来姿态随意,美得毫不刻意,但只有她跟季夏知道为了光影和视觉效果,在作画用的桌子摆放上她们费了多少心思。

简云桉手中陶坯造型别致,曲度优美,又有凸起的细纹,她正往上填着淡淡竹绿的颜料,金边勾勒出褶皱,女子若隐若现的裙摆在她动作间缓缓成形。

“你正画的是什么?”来人本抱着无事闲逛的心态,意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瞧了许久,越看越觉她的画透着股罕见的灵巧,不似那些中规中矩的寻常画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