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偌大一个文良侯府乃至她安排在外头盯梢的那么多人都没察觉季夏离府,原来她为了离家出走把自己打扮成了这副熊样!
及时逮着了人,简云桉一时也不再那么害怕,她命卞遵原地待命,自己则上前在季夏站在新娘冢门口准备探出胆大包天的脑袋时,带着三分怨气三分怒火四分后怕从后揪住她衣领泄愤似的猛扯了一把。
季夏满心欢喜奔着良缘而来,却到了这么一片不像有活人的荒地,刚从怀里摸出铜钱准备占个吉凶,冷不防被衣领扼住了命运的咽喉,天大的胆子也险些喊出声。
手中铜钱跟着掉了一地,幸而这里是土路,才没砸出叮当声响。
简云桉捂住季夏的嘴把惊叫强行摁熄回去,扯住她袖子就要往马车方向拽,用气音斥道:“你不要命了?这儿可是新娘冢,今晚很可能有连环杀人犯过来的。”
“别怕,”季夏力气碾压简云桉这个弱鸡,轻易抽出袖子:“我算过的,我们俩都是逢凶化吉、遇难成祥的长寿王八命,不然也不会拉你过来蹚这浑水。”
说完不待简云桉答话,她便捡起地上铜钱看了一眼。
不远处叫过几声寒鸦鸣,嘶哑凄切,听得简云桉浑身一抖,直觉不怎么吉利。
与此同时,季夏眉心轻轻蹙起,为这不吉之兆愈添了一抹不祥。
见季夏蹙眉,简云桉比针幣还小的胆子更是一颤,适才决定进去寻人时不得已调出的那点勇气早已烟消云散,愁眉苦脸地自己吓自己:“怎么,不会是什么在劫难逃之类的喻意吧?”
季夏拧眉看着掌心五反一正的铜钱,与其说是忧虑,倒更像不解:“五阴在下,一阳在上,阴盛而阳孤,这是小人得势君子困顿的山地剥卦象,跟咱们关系倒不大……我就是不太明白,这君子是谁,小人又是谁?这儿还有别人么……”